但是管家权被剥夺,婆婆和妾室共同管家,这对一个管家多年的主母的打击,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姜氏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夫君,妾身做错了什么,夫君竟然要如此不留情面?”
沈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几日前还温存恩爱的人,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
“若不是你教养无方,沈云罗也不会如此大胆,左右今日沈家也算是满京城的笑话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就按照我说的,什么时候沈云罗教好了,你什么时候重新管家。”
沈崇珂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有求情,只是拉了拉母亲,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姜氏今日低头服软算了,不要再闹下去了。
沈轻罗懒得再去看这一家子扯皮了,今日发生的事情猝不及防,也让沈轻罗身心俱疲,她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屈膝向沈相和姜氏行了个礼:“父亲,母亲,女儿身子不适,就先回院子了,还请父亲母亲早些休息。”
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沈云罗:“姐姐也好生休息吧。”
沈相也没察觉出沈轻罗掩饰的极深的厌倦和烦躁,只当她是今日经历的太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你好生休息,明日也好精神些。”
虽然同样也不是很想沈轻罗进宫,但是沈相的心情和姜氏母女还是截然相反的,沈相只希望沈轻罗能嫁个寻常世家,不要再去蹚皇室的浑水。
但是结果如何,最后也由不得他说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瞪了一眼惹下这些事的沈云罗和纵容的姜氏:“你们也回去,好生反省,尤其是沈云罗,好好想想你今日干的蠢事。”
沈轻罗得了首肯,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路过众人就往府里走,经过沈崇珂的时候,看着自己这位兄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也没有开口。
脚步不停往前走,没有人看见她无声的嗤笑。
回到院子里,没有被带去的澄夏听沈轻罗简单说了一下今日的事情和明天就要进宫,又惊又怕,一边给沈轻罗更衣一边愤愤不平:
“二娘子也太过分了,这都是什么事嘛,平日在府里为难就算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还好娘子你应付下来了。”
听着澄夏的碎嘴,沈轻罗绷了一路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摩挲着手中的瓷瓶,沈轻罗回想着前世的种种,最后不知怎的,眼前浮现的是宁凭阑泛红的面庞。
她闭上眼睛,靠上贵妃榻:“去打些热水,我要沐浴。你去着人收拾几件衣裳首饰,明日就要入宫了,你也和我一块去吧。”
澄夏知道沈轻罗眼下很疲乏了,也不再叽叽喳喳,按照沈轻罗的吩咐出去安排了。
沈轻罗握着瓷瓶,掌心的伤口隐隐渗出殷红。
最后,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她的嘴角,缓缓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