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
听了贺承的话之后,鹿清衡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心头血,需要取几次?”
“三次,不过可以一次取完,我有方法保持新鲜。”
贺承接着说道,“阁下身体看起来不错,三滴心头血影响不了什么,休息两月便能恢复,只不过……”
鹿清衡连忙问,“不过什么?”
“每人体质不同,你总得让我看一下病患的情况,我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断。”
贺承的语气有几分循循善诱,“放心,千机楼并无危险,不必忧心。”
“若能在我手下治疗,不出一月,便能康复。”
不知是不是贺承无比肯定自信的语气打动到了对方,还是他放下了自己的防备与戒心,鹿清衡竟真的将空间显露了出来。
随着他手中的黑气四溢,在雷电流的层层包裹之中,鹿清衡的怀中便多了一个女子。
而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鹿清衡的眼神被她完全吸引,仿佛对方是他很重要的存在。
可贺承知道,就算是如此,在心底里,这女子也没有他的修为、他的刀重要。
鹿清衡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抱在怀中,绕过一人高的青竹屏风,将女子放在了干净的床榻上。
贺承缓步跟了上去,视线落在那女子的脸上,令人浑身冒冷汗的是,尽管早知道自己的梦境真实,可看到了后仍会觉得奇幻。
这女子,与他梦中的一模一样,百里莲看过贺承画的画像,告诉他这就是师娘白知秋的样貌。
如今这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种有些恍然的感觉,十分难以形容。
贺承手中凭空多了一方白色丝帕,搭在女子的手腕上,而后,贺承搭上去把脉。
这脉探着探着,他便皱起了眉,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
良久后,贺承放下手,收起了那方丝帕,“她死了有千余年了吧?”
千年的时日,一年有十二月,一千年便是一万两千月。
封魂留体之术,一人性命可留人一个月,而面前的白知秋被鹿清衡留了如此之久,需要用整整一万两千条命。
甚至有可能更多。
未等鹿清衡回话,贺承继续道,“这么多条性命,阁下倒是心狠手辣。”
鹿清衡并未作答,反而反问道,“若你是我,你心爱之人如此,只能用这种术法救她,你会不救吗?”
“谁说只能用这种术法?”
贺承轻笑一声,“这封魂留体,本就是禁术、邪术,也是最不好的办法。”
“那依医师所言,什么是最好的方法?”
鹿清衡的目光紧紧锁在贺承身上,好似若是他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就会直接灭口。
“若我是你,宁可用自己的命来换,也不会用别人的。”
“图个心安,也给我心爱之人,积个阴德。”
贺承的这两句话只换来鹿清衡颇为不认同的目光,但后者也未说别的,而是分外直接,
“何时取心头血?”
“今天就可以,但我要提醒阁下一点,取心头血的接下来几天都会分外虚弱,可得注意。”
贺承的话别有深意,脸上浮现似有未有的笑。
只不过鹿清衡并未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只见他认真的看了床榻上的白知秋一眼,跟着贺承去了另一个隔间的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