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推开,几个呼吸之间,铜镜里便映出另一张脸。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脸。
眉长而目深,睫毛浓密而纤长,鼻梁很挺,却又不失精致,从而给整张脸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秀气。
他的唇很薄,却很红。
那双漂亮的眼微垂着,紧紧盯着铜镜里的人儿,缓声开口,“阿霜今日怎么描眉了?”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柔地反复揉捏她肩膀上的薄肉。
又瘦了。
为何又瘦了?
是在这挽春楼待的不好吗?
可她明明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给他下绝育的药,若不是她口出狂言地侮辱,他会如此狠心么?
他紧紧盯着铜镜中的飞霜,眸光死死定在她的嘴唇之上。她的唇擦了口脂,唇形好看且饱满。
半晌,心中那些气愤又忽地散去。
飞霜是为他而打扮么?
一股隐秘的欢喜从他扭曲的心中溢出,他就知道,不止是他离不开她,她也是在意他的吧?
水仙花的手从飞霜肩上抬起,轻轻刮了刮飞霜的下颌。
他动作很轻,如同羽毛一般拂过她的肌肤,一寸寸抚过,虽然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阿霜是为我描妆么?”
飞霜没回答,反而问他,“我好看吗?”
飞霜声音好听,如同黄鹂鸟一般,语调温柔,像是在梦里才会有的。
水仙花的手一顿,随后停在她的耳侧,缓慢地用手指勾勒她的耳廓。
他的指尖很凉,刮起些细密的痒,让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而一阵无声的沉默之后,水仙花垂眸肯定道,“阿霜很美。”
他知道他美,他就喜欢她这样美丽的女花妖,喜欢她在他身下绽放,喜欢她和自己温柔说话的模样。
她不该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幸福的。
可她就是这么做了。
想到这儿,水仙花眼中流露出些许偏执的疯狂。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疯子的想法是完全无法揣摩的,只见下一秒,他将她整个人从轮椅中抱了出来,随后走到榻前,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显然,水仙花的动作让飞霜非常惊讶,她原本以为他会像原来一样刺激她,反复提醒她自己杀了她全家。
然后再逼迫她唱一晚上的曲儿,唱到天光大亮,唱到哑。
可今日的水仙花显然无比反常。
正是飞霜那句温柔的“我好看吗”刺激到了他,让他觉得“占有”便能重新拥有她的温柔。
飞霜用手撑着床榻,眼中水光聚集,在灯烛的映照之下,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感。
“你要做什么?”
水仙花欣赏着飞霜眼底的惊恐,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扩大。
“别担心啊,你不是给我绝育了吗?所以我怎样,你都不会怀上小花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