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几套中洲服饰,随意换上一身月白色衣袍,腰间缀了一块玲珑白玉佩。
将墨发随意束成高马尾后,便踏着夜色,一路行至清乐楼。
此时入了夜,正是清乐楼热闹的时候。
而邵妄身上沾了春夜冷风的寒,眉骨挺立,眉目如同墨汁渲染而就,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攻击力拉满的感觉。
就算是清乐楼最热情奔放的姑娘,见了他后,都别开了眼,装作没看见似的。
别的姑娘问她为何,答曰:“这人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近日北越两位王子来访中洲,她也曾跟在人群中看过一眼,自然知道这位可是北越的二王子,怎能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得罪得起的。
于是,邵妄便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三楼。
可凭借记忆找到舒音的房间之时,便率先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阿翠。
见到邵妄的时候,阿翠便第一时间拦住了他。
毕竟姑娘吩咐过,如果这人找来,便说她不在便好。
虽然这人看起来很凶,但自家姑娘吩咐的事情,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做。
“这位公子,我们姑娘不在,请另选他日。”
邵妄知道,舒音是在的。
若是真的出去,怎么可能不带上贴身侍女一个人出去呢?
不过,邵妄倒是没有为难阿翠,眉梢一挑,“嗯,知道了。”
说完,竟也不纠缠,直接转身便又下了楼,一刻也未作停留。
阿翠觉得奇怪。
想起自家姑娘领子下的红印,越发觉得这人像个负心汉。
竟然都不问问他们姑娘去哪儿了!当真不太上心。
而房间内的舒音自然也听到了阿翠与邵妄的对话,而在未来的一刻钟,手中的琴谱半天未翻一页。
看来,她想驯服这只狼,仅靠美色是不够的。
她觉得,目前这位二王子对她应该也只有数年前的感激,与那占了她清白的责任感。
至于喜欢,估计远远不至于。
舒音起身,吹灭了案前灯烛,将手中琴谱随意放在桌上,随后便转身,准备去歇息。
可谁知,背后却忽地传来敲窗的声音。
敲窗?
这可是三层,谁没事会大半夜爬上来敲窗?
花窗并未关严,为了透风被她虚掩着,此刻从那窄窄缝隙中,看到了对方的手腕。
手腕上缠着纱布。
昨夜便缠着布,应该是重新包扎了一下。
窗外是谁不言而喻。
舒音倒挺意外。
她本以为他会无视阿翠的阻拦进来,却没想到是半夜钻人家窗户进来。
她拉开了窗,便猝不及防撞入一双装了星夜的眼,对方眉眼凝着笑,“带了些蜜饯与药,想来你喜欢。”
春夜的风吹在她脸上,将她额侧的碎发吹的乱。
见他从窗户翻了进来后,她才后知后觉问道,“……什么药?”
邵妄落地站稳,垂眸看她,“北越特制的,消肿的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