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笔下的鱼僵硬的堪比咸鱼，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水里窒息而死。
别说是摊位老板，就连舒音自己也沉默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画作，也不是说不满意，主要是实在是很难拿得出手。
舒音盯着自己面前扇子上的图案，扶了扶额头。
身旁的老板也面容有些僵硬，不知是憋笑憋的还是被尬住了。
老板嘴角抽了抽，以为这两位容貌般配，是伴侣一同出来闲逛，便说道，
“姑娘，若是实在不行，可以让您的伴侣帮忙。”
伴侣？
舒音皱了眉，抬头看了老板一眼，“我们不是伴侣。”
桃花眼清凌凌的，像是能够看透人心的镜子。
老板下意识看了身旁安心作画的谢玄词一眼，发现两人长得也不像，应当也不是兄妹或父女。
那估计……就是还没在一起的预备伴侣。
于是，老板了然笑道，“姑娘抱歉，您可以让您的朋友帮忙。”
这样不仅能让二人感情升温，客人也会拿着漂亮扇子满意离开。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听了摊主老板的画，舒音看了眼谢玄词的扇面。
在他笔下，是水墨铺就的高山瀑布流水，远处有远山，天边有飞鸟，低头，便是奔涌不停的急流。
只是一幅画，一眼看去，却仿佛身临其境。
舒音这回才认认真真瞧了谢玄词一眼。
若在现代，这人估计高低是个艺术家。
察觉到舒音的视线，谢玄词抬了笔，看了眼舒音面前的画，先是一愣，随后似是无奈地笑了下。
邵妄推开窗的那一瞬，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家师妹与一眼熟但不认识的俊朗男子并排而坐，正在一个摊位前，像是拿着扇子涂画。
而师妹的视线对着那男子面前的扇子，而那男子，则笑着看师妹。
只见那人拿起了师妹面前的画，拿起笔来，认认真真画了起来，时不时还问些问题。
若是寻常时候，这点距离，以邵妄的修为完全能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正是裕康街最热闹的时候，鱼龙混杂，外面实在吵闹，根本听不清那个小白脸说了些什么。
一时间，邵妄完全忘了自己来逍金台的用意，竟直接将窗户完全打开，翻身跳了下去。
周围人都以为这是个醉妖，连忙离得远远的，并投过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
而舒音此刻也正好抬头。
四目相对之际，二人心下各异。
舒音平静的很，看到那张脸，甚至连心都没有多跳一下。
而邵妄那双暗红色的双瞳比平常颜色更深许多，穿过层层人流，径直朝着折扇摊位走来。
等他在摊位前站定，却发现，师妹看他的眼神……
令人置身于极寒之地，竟是前所未有的冷。
像是……
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只听得邵妄声音发涩，却在周围的吵闹声中分外清晰，
“师妹，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