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扁看到这三人,横眉怒目而视,心里想着,早上才传出去的消息,没想到晚上便来了!
主持吊唁的仆人大声喊道:“袁家二房秦大娘子携大公子袁世勤前来吊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叩谢……”
吴扁挺着身板不愿意向秦秋水和袁世勤叩首谢礼。
陶姨娘使劲给他使眼色,但也不好使,吴扁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秦秋水吓得脸色有些惨白,“我们好心好意上来吊唁,你这小子在我们面前蛮横什么!?”
吴扁全身肌肉颤抖,耸耸肩膀,发出瘆人的笑声,“好心好意?要不是你们心里有愧,会来灵堂么?”
秦秋水骂道:“你是谁?……你不要装神弄鬼啊!”
“我是谁?我是前天问你要我两个孩子的那人,也是五天前你上门来我家里推了我一把的那人,现在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去死吧!”
秦秋水和袁世勤吓得目瞪口呆,“你是——你是简梦芸?但那天我和你说清楚了啊,我没见过你的儿女!”
吴扁心里想,果然!
“之圭又中邪了!”
吴扁凶狠地撞向秦秋水,却被肖啸虎一掌拦住。吴扁虽然附身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但寻常人也很难拦得住他,但这个肖啸虎,招式之中带着一股掌风,厉害非常,幸亏吴扁及时避开,不然要是被这掌风击中,怕是骨头都要散架。
肖啸虎平静地看着吴扁,冷冷地说道:“我管你是人是鬼,想要在我面前出手,即便是地狱罗刹,也要把你拆成两半!”
说罢,肖啸虎便飞步朝着吴扁攻来,吴扁闪过他第一招,接着肖啸虎竟然猜到了吴扁躲避的方向,侧身扫腿而来。吴扁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只听到“嗖”的一声,一个黑影掠过,肖啸虎竟然踢空了,原来是钱苍蔓抱起了吴扁,躲过攻击。
“堂堂黑卫左厢使竟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出手。”
“原来是红缨双剑——钱苍蔓啊,他可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中邪的妖怪。”
话音刚落,吴扁立马装晕,倒在钱苍蔓怀抱中。
“他中不中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早上我问话的时候,秦大娘子似乎和我说谎了。”
秦秋水低着头,眼神闪烁,“好,我承认早上和你说谎了。其实大前天钱苍林就来过我们家,前天简梦芸又来找过我一次,都是问有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简梦芸还是哭着求我的。”
“都是孩子的娘,自然知道孩子丢了对母亲来说,有多难受。原本也没什么,但谁知道昨天一早听说,钱苍林全家被人杀害,我怕此事惊扰到我家老爷,所以就嘱咐仆人把此事瞒了下来!”
钱苍蔓上前看着她说:“所以他们只是去找你打听孩子的线索,就没有后续了是么?”
秦秋水走向烛台灵牌,抬起手发誓道:“我可以在钱苍林和简梦芸的灵牌前发誓,他们的死和我秦秋水以及袁家二房,没有半点关系!如果说谎,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吴扁躺在钱苍蔓怀中,心里想着,难道这事和袁家真的无关?
钱苍蔓目视前方,低声地对吴扁说:“可以醒过来,别装了。”
吴扁没有睁开眼睛。
钱苍蔓放开手臂,吴扁掉了下来,但稳稳站住,尴尬地与钱苍蔓对视了一眼。
“想法是好的,但是方向不对,袁家在河头镇虽然是第一家族,但做生意走镖还是绕不开我们飞龙镖局的,也没必要在小小的河头镇,给自己树立这么大一个敌人,他们没有理由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而且秦大娘子还希望袁世勤顶替大房,继承袁家家业呢,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的。”
吴扁若有所思地朝着钱苍蔓点点头……
当天晚上,钱苍菀和他老公韩勇来到灵堂前。
韩勇是一个谢了顶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愁眉不展地走上前,还没等主持人说话,就跪在灵牌前,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陶姨娘有些不好意思,慌忙劝道:“二舅爷这可使不得,你和苍林本就属于同辈,况且你还长他几岁,使不得……”
韩勇道:“我和苍林一同走镖多年,情同手足,他是我媳妇的哥哥,这有什么使不得的。我也是走镖刚赶回来,听到这事如同惊天霹雳。”
钱苍菀道:“这家伙刚回镖局,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
“二舅爷有心了……”
韩勇继续道:“实在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河头镇地盘上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姨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韩勇对着之圭和之夏说了一番安慰的话,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他。吴扁觉得他倒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钱苍菀和韩勇又在灵堂上守了一夜,次日一早由陶姨娘、钱之圭四人替班。
钱之圭刚刚在灵堂上跪下,却见两个和尚来到灵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