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打起精神,跪得板正点。
只见钱兆达和钱苍蔓走入灵堂,陶姨娘立马啼哭起来,“老爷啊,老爷,我好苦的命啊……”
“好了,不要哭了,我们是来问你们事情的。”
“呜呜……呜……什么事情?”
钱苍蔓走向葛兰芝,“葛小娘,你可知最近苍林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过什么人……?好像没有啊……”葛兰芝琢磨了半天,没想起什么。
“袁家!”吴扁喊了出来,众人看向他。
钱苍蔓盯着吴扁看,“河头镇第一大袁家?”
“没错!就是这个袁家,一个叫秦娘子的人,带着他的儿子,还有一批凶神恶煞的护院来过我们家!”之夏气愤地说。
“袁家二房的秦秋水?为什么大弟弟和袁家起了矛盾?”
吴扁振振有词地说道:“四天前,袁世勤带着六个孩子围堵我,把我推下了水,还朝着我扔石头,我便出手教训了一下他们。”
钱兆达着急地问:“后来呢?有打过他们么?”
“老黄说哥哥以一敌七,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钱兆达不由鼓掌笑道:“干得漂亮!我们之圭现在如此了得啊。”
钱苍蔓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说:“只是小孩子打架而已么?”
“还敲掉了袁世勤的一颗门牙。”
“难怪秦秋水主动找上门了,这是她的独子,而且大房至今都没生下男丁。”
“后来呢?”
“后来父亲把袁家的护院教训了一顿,母亲倒是给秦秋水道了歉,接着他们便走了,但是看上去却很不服气的样子……”
钱兆达捋了捋胡子,“他们袁家的护院应该没有这个能耐吧……”
钱苍蔓皱起眉头:“不好说,据说袁家最近和大章国走得很近,大章国给了袁家一队黑卫供他们驱使。但也不至于因为孩子之间的事情,下这么重的手吧!”
钱兆达问道:“葛姨娘,我问你,苍林在死前,有没有托付给你什么东西?”
葛兰芝想了想,摇摇头。
“或者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黄金做的盒子,大概就是四寸长,两寸宽……”
吴扁听到后瞪大眼睛,努力保持平静,钱兆达说的不就是被我拿走的那个盒子么?!
“黄金做的盒子?不曾见过。这黄金做的盒子和苍林的死有关么?”
钱兆达和钱苍蔓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没有正面回答,钱兆达说:“已经很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过来便可,这会儿我亲自守夜。”
陶姨娘道:“老爷,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和苍林说说话。”
陶姨娘便领着三人回去,大家跪了一天,膝盖都麻痹了。
吴扁故意装出肚子疼,“姨奶奶、小娘,我肚子疼,想去上厕所。”
“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了,白天我去过,认得路。”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吴扁迅速返回,躲在灵堂外的一处角落。
灵堂中传来钱苍蔓的声音:“我命人在废墟里面仔仔细细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香云寺进献给镇国寺的那个黄金佛盒。”
钱兆达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疑惑地说:“会不会被那些仵作或是衙差给顺走了?我听说,你大弟弟书房里面好多珍贵的东西都不见了。”
“应该不是,废墟里找到好几个简梦芸的首饰盒,而且并不难找。如果是仵作顺走的,那怎么那些首饰盒没被顺走呢?”
“你之前说过,杀人到放火之间整整有两个时辰,说明那帮杀手确实在找什么东西,才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想来想去,除了那个黄金佛盒,好像也没有其他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放火灭门了啊。”
“但……如果那帮杀手的目的是黄金佛盒,以大弟弟的性格,肯定会交出佛盒来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尤其是简梦芸,当初他宁可牺牲一切,也要以钱家的身份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怎么可能会不交出佛盒,任人宰割呢?”
钱兆达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交出佛盒。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情况是佛盒已经交给杀手,他们依旧杀人灭口;第二种情况,佛盒在杀手来之前,已经不见了,苍林交不出佛盒,最后杀手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杀了……”
吴扁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钱兆达的话在吴扁脑中回荡。苍林交不出佛盒,最后杀手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杀了……
难道是因为我偷走了那个佛盒,才导致苍林一家被灭门?
钱兆达突然觉察灵堂外有其他人,立马喝道:“什么人躲在外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