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我要不要去给葛姨娘、之圭和之夏安排个住所?”
“不行,我不放心,凶手要是知道他们三人还活着,说不定还会再动杀心,你还是把兰芝、之圭和之夏安排在府上吧,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这个姑姑了。”
钱苍蔓看了一眼三人,然后勉强地说了一个“是”。
三人被送上马车,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来到河头镇北面一处僻静的庄园。
透过车窗,只见一排暗红色、整齐的长围墙出现在他们的眼帘。两座一人半高的石狮子威武的伫立在府门左右,门头由四根一丈半高、漆着红漆的古木作为柱梁,门牌上赫然写着“飞龙镖局钱府”,极其精美华丽。
三人正要下车进门,这时一个紫衣嬷嬷拦住马车,引着他们从侧门走。
葛兰芝低声骂道:“这钱府就是事多!要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俩,我可不要进这个钱府!”
吴扁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我可不需要你们照顾,等我找到父亲的下落,我便离开了!
三人的马车停在侧门,紫衣嬷嬷面无表情地领着他们来到西面厢房。路上碰到的其他仆人看到紫衣嬷嬷,都毕恭毕敬地喊她“王妈妈”。
葛兰芝低声对吴扁说:“这王妈妈是苍林他爸正房何大娘子的陪嫁妈妈,现在更是整个钱家的管事妈妈,你们以后得多听她的话。”
王妈妈停止前进,瞥了一眼葛兰芝,“自己都不知道的规矩,就不要教给孩子们了。”
这句话声音不响,语气也不严厉,但却像是冬天的冰棱穿入了嗓门,冷得三人说不出话来。
三人住两间房间,葛兰芝和之夏一间,吴扁单独一间,院子一共有两名婢女一名护院,房间被打扫地一尘不染。
吃午饭的时候,钱苍林的生母陶姨娘,哭哭啼啼地过来,和葛兰芝对哭了许久。
接着王妈妈带着众仆人再次来到西厢房,瞥了一眼陶姨娘和葛兰芝,大声道:“你们两个先别在这里哭了,接下来几天有你们哭的时候,快,赶快给他们换上丧服!”
一群婢女上前给四人换上丧服,然后领着他们来到钱苍林的灵堂。
吴扁、之夏跪在前面,葛兰芝和陶姨娘跪在后面。
吴扁看着灵堂上钱苍林的灵牌,气不打一处来。娘的,这个钱苍林,我上辈子是欠他什么了,媳妇被他抢走,现在还要给他守孝?真是活见鬼了……
吴扁看向后面哭得厉害的葛兰芝,好奇地问之夏,“你母亲哭得很伤心啊。”
“哥哥这话好奇怪,难道你不伤心么?”
“我伤心,但没他那么厉害啊,小娘和爹很恩爱么?”
“那是自然,阿爹多数都是在阿娘别院里住的。”
吴扁心里又开始大骂,要是真心相爱,我倒也……算了真是太高估你们了,还是找个机会逃出去好了。
钱苍林是钱兆达的私生子,除了几个钱家族内的人,来祭拜的人少得可怜。
夜深人静的时候,葛兰芝自顾自地哀怨起来:“苍林啊苍林,你说好的,过了今年就要把我娶进门,把我扶正,还说要带着我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现在倒好,把你的这对儿女丢给我,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
陶姨娘好奇地说道:“苍林要把你扶正?”
“是啊……他说只要过了今年,简梦芸就会和他和离,带着之圭远走他乡。”
“其实我也觉得苍林和梦芸貌合神离,每天客客气气,根本不像是夫妻。我老早就听下人们说,他们很早之前就分房睡了。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过了今年才把你扶正啊!会不会是梦芸不想和离,然后雇凶杀人啊……”
“这不可能,简梦芸对我也算是客客气气的,而且她自己也被人杀了啊!”
吴扁听得入神,没错,钱苍林的房间里面根本没有梦芸的东西,说明这两人确实是分房睡的,难不成这两人成亲是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