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场进入了真空状态。
众人大气不敢出，眼神变得闪躲，生怕一不小心对上那视线，触了霉头，惹火上身。
司耀辉差点没噎住，一张老脸变得铁青。
他这侄子素来不好惹，为人精明，做事干练，哪怕是面对众人所指，也镇定自若，轻松化解。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对上司厉爵狠厉的眸光，场面气氛沉重，像两朵乌云在空中交接，随时会炸雷。
众人小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莫名稀薄。
这该死的窒息感，可真叫人难受！
谁都不敢出来说话，司厉爵和司耀辉，哪个都不好惹！
新派旧派以前各自为营，现在倒是出奇的一致：他们手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却又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冒头。
“哈，原来司总裁已经着手调查，那是三叔妄言了。”不知过了多久，司耀辉打个“哈哈”，皮笑肉不笑不笑地说。
“你看，阿爵，为着公司，三叔也是着急了。不过，发生这么多的事儿，还是要多找找自身的原因，‘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以后啊，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他坐直了身体，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副长辈对晚辈淳淳教导的样子。
“多谢三叔提醒！”司厉爵冷冷道。
他眼睛眯起，一点接受教训的样子全无，“不过我想澄清一下：那几个老设计师跳槽去竞争对手公司，实际上是因为违反了公司的原则，将公司参赛的作品提前泄露出去，而被公司开除了。
这里是他们做错事的调查经过及供认证明，你们可以查验！”
司厉爵说着，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那摞资料。
众人的目光俱是一震。
他又继续道，“在司氏，做事要先做人。人品不好，资格再老，能力再大，司氏也不稀罕！
还有，公司高价买到残次品红宝石的事，我们怀疑有人恶意调包，现在已经提交到公安刑侦部。如果构成犯罪事实，我不介意送他去吃上几年牢饭。
至于工厂发生火灾，公司也已经请专人在调查。初步怀疑，是有人有意为之。真实情况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放心，做坏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话说到这里，他才停了下来。
本来，红宝石和工厂火灾的事，他是不想提的。
可是司耀辉步步紧逼，他也只能拿出这些事实来敲山震虎。
司耀辉听他意有所指，一张老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咳，召开这次高层会议，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导致珠宝事业部业绩不佳。销售不好，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司总裁已经找到原因，想必也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也拭目以待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我还有些事儿，你们继续讨论，我没时间耽搁了。”拍拍屁股，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众人长舒一口气，目送他离开。
司厉爵揉揉自己的眉心，“讨论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