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忆有些纳闷。
联想到昨天与陆轻盈的谈话,他对钱这么敏感,好像也在情理中。
陆家现在,对钱应该很匮乏吧!
于是,叶千忆临时改变主意,“陆先生,您说得对极了。我的确是来要钱的,不过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那份,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一份。”
“你母亲死得那么早,哪里留钱给你了?”陈若兰一听此话,差点没跳起来,不再掐着嗓子说夹子音,声音也尖刻起来。
哈哈,对嘛!
这才是这个家庭的本色。
谈到钱字,人人激动。
叶千忆接连着冷笑几声,面向黑着脸的陆振庭,“陆先生,我母亲有没有给我留钱,你是最清楚的,律师也是最清楚的。”
“你叫我什么?”陆振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先生呀!”叶千忆重复一遍。
“你叫我陆先生?好好,好得很啊!”陆振庭气急了反而变成笑,怪异的笑。
“你这个孽女,连你父亲都不叫了吗?”陈若兰马上借题发挥。
“哦,原来我们还是父女关系呀!”叶千忆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可不吗?你看我怎么忘记了?”她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可是,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是您亲自登报,与我断绝父女关系的。”
陆振庭一下子噎住,说不出话来。
一阵回忆杀,几乎将叶千忆拖入无尽的深渊。
当年自己突然怀了孕,本来想悄悄将孩子生下,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引来一堆疯狂的记者对她围追堵截。
最激烈的时候,她开车在前面逃,记者开车在后面追,车速一度飙到200码,上演警匪国际大片……
最终发生了车祸,她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幸好孩子们没事儿。
醒来时,身边除了陆轻盈,连个鬼影都没有。
陆振庭,她所谓的父亲,已经登报将她摘出了陆家。
也因此,她成了人人口中的“恶女”,名声尽毁,也上了校方的开除名单。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出了院直接去乡下!”
这就是她醒来后,接到的唯一来自陆振庭的电话。
这些陈年旧事,电光火石般出现在她脑际。
并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有些事情,还是忘记了的好。
可她重回这个家,这些事却是逃不开,避不掉的。
她看着面前有些苍老了的陆振庭,坦然开口:“陆先生,我母亲当年创下了魅菲,说是等我成年后就交给我。还有,我母亲在陆氏拥有15%的股份,我也拥有15%,你不会不记得吧?这些股份,也到了交接的时候了吧?”
“什么?”陈若兰首先尖叫起来,“你想拿走30%?没门儿!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你父亲苦心经营,陆氏早就倒了,你有个屁的股份!”
一句话提醒了陆振庭。
现在,他可是头脑完全清醒了。
他梗着脖子,“你陈阿姨说得不错。你母亲走得早,这些年来,你又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跳出来说要白拿走30%,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