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强制传送了?!
周遭全是刺眼的白芒,比以往任何一次传送的时间都要长,而且没出现将要抵达下一关的征兆。
苏枕抬手挡住光芒,眯着眼思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突如其来的传送,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提示,还有因梅尔最后那句话……
他总不能直接被送到因梅尔的老巢吧?!那就是恐怖片了!
正胡思乱想着,四周的光芒如流水般逐渐退去,周围暗了下来。
苏枕放下手,面色微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屏障,旋即仰头望向高处。
四面八方都是隐藏于黑暗中的观众席,低低的交谈声不绝于耳,用的却是苏枕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
而他正站在最下方一个圆形的平台上,耀眼的灯光打在这里,一道白色透明的封闭式屏障将他定在平台中央,让他能够看清外面的情景,但无法走动,就像拍卖会上一件被人观赏的商品。
可此时苏枕却无暇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听过观众席上那些人用的语言,他听过类似的交谈声——
那段仿佛隔了许久的遥远记忆在这一刻出现,这是……
是他一开始被拉入游戏时就听到的奇怪声音!
他记得……最开始他听懂了几句话,当时他们是怎么交谈来着的?
“是他吗?”
苏枕猛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
错觉?
刚才那句话,就是他最开始听到的、交谈的内容,他不会记错。
为什么会是这句话呢?
为什么会有人询问“是他吗”?
这时,方才还十分热闹的观众席突然沉寂了下来,苏枕面前弹出了一块系统面板。
【你已被选择】
苏枕愣了一下,还未开始思考,便见包围住自己的屏障陡然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将外面的一切景象悉数掩盖。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秒,屏障突然碎裂,化作点点光斑没入地板。
苏枕终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刚才那个任人观赏的平台,来到了一个奢华的房间。
真是败家啊……苏枕看了两眼,然后自来熟地走到空着的那把椅子前坐下,有点好奇地对面前正在啜饮的人问道:“你在喝血?”
因梅尔晃了晃高脚杯,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你的无知总能让我大开眼界。”
苏枕仔细辨别了一下高脚杯里头的液体,确认应该是红酒之类的东西,微微松了口气,心说谁知道你个魔鬼闲着没事不喝血去品红酒。
“你觉得自己在心里说我坏话和当着我的面说有区别吗?”因梅尔似笑非笑。
苏枕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心虚,而是说道:“你就只会听你想听的,回答你想回答的,是吧?”
因梅尔笑了笑:“我不否认。”
“你看起来不像上次那么赶时间了,”苏枕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刚才那是什么地方?我的同伴在哪里?”
因梅尔动作微顿,耐心告罄地叹了口气:“我都跟你说过少问点‘为什么’了。”
任谁都能感受到,气氛正往危险的方向倾斜。魔鬼的心情难以预料,与其打交道就如同摇摇欲坠地行走于钢丝之上。
可苏枕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点都没被因梅尔吓到,甚至平静地回道:“我猜不出,也没有其他东西提示我,试试又不花钱,我为什么不问?”
“你的胆子变大了,”因梅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按照你们的计时法,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才过了几个小时,你现在就有胆量和我叫板了?上回的教训还不够?”
苏枕“呵”了一声,说:“我发现你对我的要求挺矛盾的。你既想要我有能力活下去,帮你做事;又想要我像条狗一样屈从于你,生杀予夺全看你的心情。你不觉得复杂吗?反正我是挺烦的,不过我恰好又想通了一件事。”
因梅尔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微笑,十分有兴致地等着苏枕说完,刚才表现出来的不耐烦早就不翼而飞。
苏枕与其对视,冷静地说:“我会进入这个游戏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故意把我拉进来的。”
不然他不会在最开始就听到那奇怪的交谈,也不会现在遇上因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