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嗒!门被关上。
“你这家伙!”绪花一拳锤在岛村胸口上。
绪花虽然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但落到岛村身上时也没有多少力。
“抱歉抱歉……”岛村连连道歉求饶。
“绪花,”岛村抓住绪花挥舞着的两只手,像抱玩偶一样将她拥入怀中,“等我这边处理好一些事,我就到东京找你。”
“唉?这个不用……”绪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岛村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心中有些患得患失,又马上将它压下,挤出一个笑。说道:“怎么?担心我活不下去吗?你放心,即使是东京那样的大都市,我也有信心在其中生活,甚至是养你。大不了我不读书了,凭我的料理手艺,肯定能找到还算不错的工作。反正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
“养,养我……”绪花红着脸,乱挥着手:“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不回东京了!”
岛村一怔,“你妈妈那边?”
“妈妈那边我已经说过了,我要留在喜翠庄,和大家一起发光!”
“可是喜翠庄已经……”
“啊,说起来,阿义你还不知道,”绪花仰起头,满脸得意地说道:“在那场事件中,因为小老板的优秀表现,老板娘说‘缘的行动胜过了我,比我5年前好太多了’。已经承认了他的资格,决定让小老板接过喜翠庄。大家不用分开了!”
“是吗……”岛村抱紧了绪花,“真好啊。看来我需要一件新的羽织(厨师制服)了。”
岛村原来那一件已经消失在火中。
“包在我手上吧!”绪花拍了拍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口,“别看我这样,我对针线手工什么的,可是非常擅长!”
“绪花。”看着自信满满,挺翘的小鼻子朝天的绪花,岛村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绪花轻轻哼出一声。
音量稍低,却略显尖锐。妙响入云涯。带着美妙的转折,让岛村为之迷醉。
“绪花绪花绪花……”
当岛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她的名字。
这时,岛村才发现,对于女孩子来说,“小花”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名字。
“什么?”绪花疑惑地看着他。
“绪花,”岛村轻轻一笑。“你连手指都泛起很好看的颜色呢。”
“什么……”
绪花突然呆住,紧接着,从小小的鼻尖开始涌现一股潮红,蔓延到耳后。“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是说……”
绪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嚯呀嚯呀嚯呀……”
绪花不停锤着岛村的胸口,让他不得不向后躺倒,仰面靠在床上。
岛村从下往上,看着绪花的脸。像瓷娃娃一样洁白精致的脸。淡黄色的卷发挡住她通红的耳朵,琥珀色的大眼睛水光晃动。
绪花双手撑在墙上,两人面对面。
岛村忽然又回忆起那个遥远的午后,不禁问道:“这是壁咚吗?”
“你,你,你……阿义你就安心休息吧!”
把岛村按回床上,绪花逃一样的离开了。
岛村又与在客厅等候的悠等人见了一面。谢过他们的关心后,送走了他们。
穹在众人离开后,又一次返回了岛村的房间。
“Sora,还有什么事……唔。”岛村的话被堵住。
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岛村回过神,“是吗?”
有时候,我们以为是归宿的地方,或许只是路过的风景。
一阵风吹来,岛村看向窗外。
忽然间,他看见了一盆花。
一盆他亲手放到阳台上的薰衣草。
现在,花开了。
一片粉色的花。
岛村呆住。
耳边响起了轮岛巴的话:“呐呐,阿义,你知道吗?蓝色薰衣草是一种孤独又忧郁的花。如果是粉色薰衣草的话……”
那时的岛村只感觉自卑和伤心,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厨房。
岛村呆呆的看着那些粉色的花,看了又看,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不管如何,他已经向渚一叶道歉,两人重新成为了朋友。
那时被抛在身后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粉色薰衣草的花语是……”
岛村倒在床上,侧过身子,说出了轮岛巴那天八卦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等你爱我。”
……
离开白天的喧嚣,岛村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这是他四年来睡过最香甜最安稳的一觉。
这一次,他不会再梦到窒息的黑影,不会梦到冰冷的湖水。
也不知岛村梦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了温暖祥和的笑。
也许他梦到了绪花,又或者是梦到他的童年,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和那个穿着黑色祈愿服的小女孩的盛夏……
阳台上,一盆粉色的薰衣草在夜晚的习习凉风中缓缓摇晃,散发着清香。
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我们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未见过的天空,在更远的地方,总会有花开的一天。
愿你与我能一同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