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然知道,那就绝不能无动于衷。
“您在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王佛的那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江文东思绪。
“没什么。”
江文东回头看了眼,笑道:“我就是想,等到初四那天时,我该给陈老准备什么寿礼。”
“哦。”
王佛点头,忽然问:“如果等我爷爷过寿时,我代表西北王家邀请您去我家作客,您会去吗?”
“我当然——”
江文东说到这儿时,故意停顿。
王佛立即本能的紧张了起来。
“哈,如果是别人邀请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王老,我也不一定赏脸。”
江文东哈的一声笑,抬手轻轻拧了下王佛的脸蛋:“但如果是佛儿邀请我,我就算是腿断了,也得爬着去的。”
王佛的眼眸,骤然亮起。
江文东则在心中暗骂:“江文东啊江文东,你既然早就打定主意,绝不会再试图改变这个可怕的小变态。那么你现在,怎么又嘴贱的说这些呢?”
“您真不怪我,刚才对我吼?”
心中莫明甜蜜蜜的王佛,抿了下嘴角,目视前方轻声问。
“不怪。因为对我怒吼的王佛,才是真正的王佛。你只是用本来面目来对我,我有什么好怪的?”
江文东把座椅后放,把双脚搁在仪表盘上,舒舒服服的半躺着。
惬意的叹了口气:“唉。我这个人啊,最烦的就每天和戴着虚伪面具的人交往了。如果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表里如一的光明磊落。那么我想,这个世界绝对会更美。”
他说出这句话后,徒增一种强大的错觉。
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大恶狼,正在对一只小绵羊说,我从不吃羊,我只喜欢和羊交朋友。
错觉。
错觉而已!
我可不是一个虚伪的人。
某东沉浸在“江式幻想”中,自我感动的不可自拔之余,却在想:“对付小变态,绝不能用强。因为她就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要想让小变态,坦白百合科的一切。得让她意识到,我和她的关系,像饱经沧桑的老父亲,体谅情场受伤的女儿。我只关心她,却对百合科狗屁的兴趣都没有。我越是这样,她就越想主动我告诉我。”
他这个念头未落——
王佛就问:“您想不想,听听百合科的事?”
“什么百合科?”
江文东满脸的诧异,随即摇头:“没兴趣!你那些破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你可千万别和我说。我怕你听你说完后,会当场吐一车子。”
“哦,那我不说。”
王佛乖巧的答应了声,说:“以后,我都不会把那些破事说出来,污您的耳朵。”
从来都不虚伪的江文东——
心中愕然:“娘的,用力过猛了?我还有弥补的机会吗?”
就在这个瞬间,江文东敏锐捕捉到了王佛眼里,一闪即逝的嘲笑。
顿时明白:“她虽然是个小变态,尤其被我慈父般的情怀所感动,却不是个傻子。她看出我是在欲擒故纵,才说以后都不会把百合科的事告诉我。”
瞬间搞清楚咋回事后,江文东暗中嗤笑。
闭眼。
睡觉!
车轮滚滚。
一路向北——
足足半小时后。
就在江文东真得快要睡着了时,就听王佛叹了口气:“唉,好吧,您赢了。我把我所知道的百合科的一切,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