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说到这儿后,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盘,用力踩下了刹车。
吱嘎!
正在高速路上疾驰的车子,立即在道路上搓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吓得江文东脸色大变,慌忙抬手抓住了手柄。
幸亏前后数百米,都没有车辆。
要不然,还真有可能会发生车祸。
“王佛!”
江文东怒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对!我脑子有病!”
王佛忽然抬手,重重拍在了方向盘上。
她那原本妩媚迷人的脸,也忽然间的狰狞可怕。
尖锐无比刺耳的声音嘶吼——
“你希望个什么啊?你又知道个什么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规劝我?”
“你总该知道莫遭他人难,就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吧?”
“江文东!你可知道我最厌恶你们这群人,站在道德的高度上蔑视我,指责我了!”
“其实我也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可我只要一想到,我能浑身香喷喷的走上祭台!被人用尖刀剖腹破肚,像蒸馒头似的蒸熟后,再被很多人蘸酱吃掉,我就会激动的浑身颤栗,想尿!”
“你说,我能喜欢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正常人所求的平安,能满足我那早就扭曲了的灵魂吗!?”
王佛忽然崩溃式的怒喊过后,胸膛剧烈的起伏。
双手更是用力攥在一起,手指关节发白,用那双此时充满了邪戾的眸子,死死盯着江文东的咽喉。
就像猫儿锁定了猎物。
江文东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只是目光平静,和她静静的对视着。
渐渐的。
王佛双眸里的邪戾,一点点的消失,眸光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片刻后,她慢慢的垂下了头。
江文东说:“开车。”
王佛低声:“您,不问问祭品的事?不骂我?也不抽我的耳光?”
江文东不答反问:“你吼出这些话后,是不是心里舒服了很多?”
王佛愣了下。
半晌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她在忽然间的崩溃,吼出这番话后,心里却是舒服了很多。
就像始终笼罩着她的漫天阴霾,变薄了一些。
江文东说:“开车。”
“哦。”
王佛乖乖的启动了车子,心中依旧疑惑江文东,为什么不追问祭品的事,不骂她,也不打她呢?
她越是这样想,江文东就越不问。
以往娇柔娇弱可欺的王佛,现在却从没有过的歇斯底里,这就证明她在改变。
这种她没察觉到的变化,让江文东暗中窃喜。
可如果陈应台这样子对他呢?
江文东只会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抽过去!
劝王佛从良,拉陈应台下水。
“难道,我真不是个好东西?”
江文东再次看向车窗外,向后飞逝的景色,心里这样想时,电话响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应台来电!
语气正式、尊敬更柔和:“江文东同志,我代表魔都陈家的家主,郑重邀请您于大年初四来魔都陈家作客。那天是我家老爷子的生日,他特意让我给您打电话盛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