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褚明朗。
这人曾经在他心目中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看看如今的他,哪里还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曾经挺拔的身影,如今已佝偻了起来,才四十多一点,两鬓已经生出了白发。
“当初你是因为什么被罢官的,需要我与你重温一下吗?”
“当初我被罢官,还不是因为褚夭夭那个逆女,若不是她嫁入王府,从中使坏,我会被罢官?”
提及当初的新帝登基后,并没有像以往地帝王登基大赦天下,反而是有过必纠,有功必赏。
曾经对先皇各种谄媚,以损害国本讨好先皇的朝臣,在这次肃清中,全被清理出朝堂。
玄天铭和玄天璘在京城多年,一个在市井与各种人打交道,谁家的猫狗下了崽子都一清二楚。
一个虽然不常出门,但对朝堂上的事却是一清二楚,还能根据那个人的品性剖解出他平日里的作风,然后再与玄天璘说,由玄天璘找人去核实。
兄弟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玩阳谋,一个玩阴谋,整的明明白白。
所以,这几个月来,金陵国在玄天铭的掌控中,没有出现首先便是玄天璘,他作为主帅,带领六路大军以六万人,拿下胡国,这是前所未有的悍绩。一丁点的差错。玄天铭在被先皇临危受命时,能一点不慌乱的快速上手,知道谁可以用,谁不能用。
然后便是奖赏。
玄天铭头疼不知道该封玄天璘一个什么样的官位才合适,结果被锦王告知他要提前隐退,锦王之位让给儿子,褚明朗一肚子的委屈。
“害得我被罢官不说,她成亲掏空了褚家的家底,你祖母过世都无银钱安葬。你祖母是最疼她的,看看她做的这些事,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吗?”
褚明朗一脸的痛心疾首,要不是知道事情缘由,看他那高超的演技,好像褚夭夭真做了这等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褚华打断褚明朗的表演,道:“你想再入朝为官那是不可能的,你若安安分分的,我不介意给你一个落脚的地方,管你三餐温饱,四季有衣。”
褚明朗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一辈子想的便是有权有势,他现在才四十多岁,怎甘愿像内宅妇人一般蜗居在一方小院里?
“你不能为我求来一官半职,那这义勇侯给我,我也不嫌弃。虽然没有实权,好歹也是个正二品的。”
褚华被气笑了,“我的好父亲,你以为义勇侯是个大白菜,想要就要,想扔就扔?你还不嫌弃?我嫌弃,嫌弃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知羞的爹,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我可是你父亲,我还没死呢?你怎么能越过我,成为义勇侯?”
“你只惦记义勇侯这个爵位,可知这爵位是如何来的?”
“不管如何来的,这爵位既然落在了褚姓人的头上,就是我们褚家的殊荣,你就应该把这爵位让给我。”
“之后呢?把我和夭夭用命换来的爵位,给你那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儿子?”
褚明朗小声的道:“都是褚家的子嗣,给谁不都一样?”
“来人,请褚老爷去城西的院子。”
那座院子是最初褚明朗给王氏安排的院子,王氏被接回褚家后,这座院子便空了出来。
虽不如现在褚明朗住的地方,但好在能遮风避雨。
褚明朗怎么会答应,像泼妇一样在义勇侯府大门口又吵又闹。
惹来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听了褚明朗的话,对义勇侯府指指点点。
褚华得知后,也不顾什么脸面,他孤家寡人一个,怕个锤子。
将褚明朗的异想天开让下人在府门口一宣传,指责的风向立即转向褚明朗。
褚明朗爱权势,也爱面子,褚华这么一闹,气的没背过气去,抱着他的宝贝小儿子,灰溜溜去了城西。
褚华也没有不管他,毕竟是亲爹,每个月给了十两银子,一个伺候他们的老婆子。
吃瓜群众得知后,不但没有指责褚华不该,都说褚明朗太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