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军的葬礼在殡仪馆面积最大的东大厅。
哀乐响彻整个庄重肃穆的大厅,花圈挽联简直堆积成山。
一脸悲痛的江老爷子正维持着礼仪接待来往亲朋,江老太太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罗婷扶着她的手肘双眼通红的站在她身后接受慰问。
唯一的儿子江佑正跪坐在左边。
不时有人上前安慰江爷爷:“天妒英才,老爷子您节哀。”
东大厅的进门口,收挽金的已经排成了长队伍,礼簿上的金额排队出现。
江浩军的遗体被鲜花环绕着,不少人在口里叹息着可惜可惜……
其中,有很多住建委的同事在例。
在大家围绕遗体进行告别时,突然间一小部分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有人偷偷拿出手机,然后控制不住的发出了惊叫,开始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迟疑着拿出手机,有些胆小的人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菊花顿时跌落在地。
“啊,他有艾滋病……”
“天啦,我们跟他一直生活在一起……”
“江科长被举报了……”
“疾控中心的人去单位了,我们领导被约谈了……”
窃窃私语慢慢的变成了交头接耳。
江爷爷眯着眼睛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要是在平时,早就有人上来问是不是有哪里不周到细致的了,但今天没有人上来,大家反而像是想要夺门而出一样,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的传染源一样。
葬礼已经要进入最重要的致礼环节了,人群却开始喧闹了起来。
江爷爷清了两下嗓子。
要是平时,整个大厅早就安静下来了。
今天大家伙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有人的电话响起来了,看样子至少是个和江爷爷平起平坐的领导。
只见他接着电话,面色微变,示意自己外出一下好接电话,结果出了大厅,撒腿就走,一边走一边告诉跟着自己的下属:“去把我们的挽金撤下来,也别拿回来,找个地方捐了,晦气……”
“领导,这是怎么了?”
“江家要倒了。”
……
越来越多的人接到了电话,江爷爷还没讲完,人稀稀拉拉少了一大半,住建委单位里的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江爷爷平日里的三两个心腹了。
“发生了什么事?”江爷爷到底是老江湖了。
其中一个心腹结结巴巴的解释:“有人匿名举报,说您……您……”
江爷爷一个眼风过去:“快说!”
“说您一家弄虚作假,隐瞒艾滋病病情,故意在单位里传播艾滋病……”
“老江,这可怎么办?”江奶奶惊慌的问。
“慌什么,国家明文规定,任何岗位不允许歧视艾滋病人,只要查证过浩军没有进行……”
“领……领导,”另一个心腹更结巴了,“有两个人同时在单位党委、省住建局、省发改委,还有市纪委、省纪委、中纪委公开实名举报,说您贪污受贿滥用职权,还打击报复排挤年轻人……”
“哦,还有个网信办也有实名举报的……”
“实名的是哪两个人?”
“根据举报信里的身份信息,这两人叫秦晚意、秦建青……”
……
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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