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王八蛋被打了也不改口,咬死了是阿杰发的信息。”
“我查了发送时间,那个时候阿杰跟他们在一起,都在酒店里,面粉是这王八蛋去酒店边上的超市买的。”
这王八蛋就是指新郎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鼻青脸肿的发誓:“这条信息谁发的,谁他妈不得好死!”
男方家其他亲戚:“我们那都是这样闹的,撒面粉是祝福,什么和公公喝交杯酒、坐公公大腿、闹洞房这些,新娘家都不许上呢,就保留了这么一条……”
“怎么在我们老家就啥事也没有,到了他们这,就发生爆炸了,面粉还能爆炸?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生意做太大了别人报复他们家。”
“我们也受伤了,你看看我的眉毛头发,就这样回老家,还不得被人笑死,这些损失,他们新娘家不该负责吗?”
至于纹身,没有人知道。
连新郎的父亲和继母都是第一次见儿媳妇的面。
女方这一边,新娘子可以说是人生赢家,家世好,父母好,学业也好,新郎除了家庭不好,其他哪哪都好。
林彦儒将现场所有抽烟的人都进行了排查,其中有个男方家的亲眷说:“开婚车的那个据说是新娘家的长辈,他当时正在抽烟,阿杰还侧头跟他说了句话。”
“我也没太听清,好像是说一会上车新娘子不可以回头看这样的话吧。”
婚车司机的烟头引起粉尘爆炸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包括司机、新婚夫妻三人在内,当时彼此间的距离最近,正好也是伤情最重的。
这个“蓝色妖姬”的纹身究竟是怎么来的,看来只有得新娘新郎醒过来才能知道缘由了。
回到局里,赵坤说:“我们这边也一样,求婚男身上的纹身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包括他的父母、女朋友都不知道。”
赵坤总结说:“他和其他的受害人之间完全没有交集。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只能说是普通家庭出生,两家也没有任何来往,人际关系上也没有任何重叠。”
这就是完全不同又互相孤立的案例,如果不是同样的纹身,没有人会把这两桩事联系到一起。
“这四个案例,粉尘爆炸这件其实是最高明的。”林彦儒说,“如果不是这个纹身,所有人都会当成是婚闹造成的意外。”
“不像其他的两个案例,或多或少都有蛛丝马迹,比方说硝酸甘油和头孢。这两种药,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最关键的是,粉尘爆炸现场的变数多不可控,另外两个服药的反而可控,只要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就能把药下进他的饮食中去。”
“林队,你想说什么?”赵坤问得直接。
“我只是有这个感觉,”林彦儒迟疑了一下,“我感觉,这几个案件,动手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说这是连环凶手做的吗?”赵坤不理解了。
“这个观点依然有效,但是,”林彦儒反问道,“你们觉得,像不像是一个组织的不同人在做任务?”
“哦,这下通了。”赵坤醍醐灌顶一样懂了。
可不,为什么围绕这些受害者来进行调查找不到共同点,因为他们只是个任务。
完成任务的那个人,才是能找到共同点的关键。
“他”在自己的生活舒适圈子里,选择了受害者作为自己的目标。
“所以新婚夫妻这个案子,我们应该找的是新娘子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家里人,那就是她很信任的所谓的闺蜜。”林彦儒说,“我们的第一目标,就是再去查这几个伴娘伴郎。”
“求婚男这个案例,就该查他的朋友。”
“然后拿伴娘伴郎的人际关系,和求婚男朋友的人际关系进行重叠,再看看有没有共同点。”
“另外,去摸排市里所有的纹身店,看能不能找到受害人纹身时的具体情况。”
他正在安排,肖哥敲门进来了。
“呃,我有点东西,可能会让你们少跑几趟。”肖哥说,“我徒弟整理的。”
“她人呢?”林彦儒看了看时间,呃,不知不觉,确实有点晚了。
“徒弟太抢手,师父能怎么办呢!”肖哥叉着腰抱怨,“胡医生把她喊走了。”
“她在走之前,整理了一份东西。”肖哥说,“活人的药理我也不太懂,我一个不得劲就想剪开操作。”
“不过,我徒弟说,按照头孢的生物半衰期和双硫仑样反应的时间来推算,黄勇最可能是在发作前三个小时左右进食的头孢。”
也就是说,求婚男发病之前的三个小时左右,他和谁在一起,谁的嫌疑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