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酒,让注射了过量胰岛素的李晶加速发病。
但还有两个疑点。
“这个钱冰冰和邓老师、和李家都毫无关系,她为什么要帮徐姨?”林彦儒从人际关系中找不到答案。
钱冰冰和徐姨不是亲人、不是同村,从户籍来看,完全是不搭噶的两个人。而她和李氏集团也没有任何恩怨情仇,她为什么要做杀人这样的事?
第二,徐姨和钱冰冰,为什么至始自终,都不肯说出她们的内应。
这两个答案,永远没法从徐姨口里得知了。
当天晚上,从抢救室里侥幸活下来的徐姨在借用护士的手机录了遗言后,偷偷拔掉了对她来说至为重要的输液和输血……
凌晨两点,犯了罪的徐姨遗憾的离开人世。
她在遗言里,再一次将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对搭档钱冰冰只字未提,更没有提及李家那个内应究竟是谁。
但通缉令下,找到钱冰冰只是时间问题。
林彦儒再次来到了刘璃的宿舍楼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走一走?”林彦儒发出邀请说。
在刘璃的领路下,两人沿着医院最安静的角落慢慢的边走边说。
“李家的律师团把李倩接走了。”林彦儒说,“除非有切实的证据,不然不会有突破的。”
李晶身体里的胰岛素是怎样过量的?李倩事发后趁乱去李晶卧室里收拾是为了什么目的?她又是怎样跟徐姨她们接上头的?
林彦儒没有时间和机会得到答案。他眼睁睁的看着李倩被接走。
她走的时候浅笑嫣然的对林彦儒说:“警察叔叔,要剖开伤口是件很残忍的事,我不想还有下一次。”
向刘璃转述李倩的话时,林彦儒的表情有着难得的挫败。
他流露出来的脆弱让刘璃的警觉性在一瞬间比宝山的海拔还要高。
她斟酌的说了一句:“毒狗药的冰点和水是一样的。”
林彦儒跟上了她的思路:“你想说徐姨和钱冰冰有能力在晚宴上无差别杀很多人。”
刘璃谨慎的没点头也没摇头:“听李池说,晚宴的当天,有一道柠檬爱玉冻是每人一份,制作时都需要加入碎冰,尤其是小朋友都很爱吃。”
两人一时无话,就在院里的一棵梅树下驻足。
这棵冬梅虬枝盘旋,斜横逸出,在寒风中风骨依旧。
“要杀李晶的另有其人。”刘璃说。
“我会一直查下去的。”林彦儒回答。
“徐姨拜托我对你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刘璃说。
“我知道,是你故意的。”林彦儒终于笑了,“刘璃,很高兴在你心里,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刘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熟稔的这个人笑得像知心老友。
……
苍茫的大山里,有人换好了提前准备的衣服,她放了一把火,将钱冰冰的身份证和旧物一起烧得精光。
包括那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和她一样缺了半颗门牙。
孩子在跳湖前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我不是小强奸犯。”
她的手边,还有一把弓弩。她还有事要做,所以她裹紧了衣裳,消失在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