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又谈什么普渡众生？”
方善施听到游天说起禅院外的香客，坚定道：
“群魔乱舞，灾祸横生。”
“我们是除魔者，自将奉献自己的身体，哪怕生命。”
“疯子！”顾念兮忍不住低声骂道。
方善施淡然一笑：
“游天，你很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成为光束的信徒。”
游天低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众异能者，面带讥讽：
“像他们一样？”
方善施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低等的贡品而已。”
“你若愿入我门，我可让你保有大部分自主意识。”
“他日你若是积累了足够的功勋，我亦可将你提为奉字辈，与奉正同级，青铜钟里那些人，将由你管理。”
“他们…拒绝不了你的任何要求…任何要求…”
最后一句，充满了诱惑，游天耳中出现了叠音，身体不由得微微晃动。
顾念兮感应到，方善施的意念越来越强，已开始侵入结界，在叠加的意念力场面前，她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丧心病狂！”她咬牙怒斥。
方善施全然未放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游天，声音如和风细雨，不断润入结界：
“游天，你是我门打入神异司的一根契子，未来，也是光的领路人…”
“你将引导越来越多的志同道合之人，加入我们，诛妖屠魔，荡清邪祟。”
“我期待，你成为和我一样的光明信徒，共同见证…”
“新世界的到来…”
“为什么…选中我…”游天眼里带着几分抵抗和茫然。
顾念兮意识里也难以抑制地出现了极具魅惑的叠音，额头出现细密的汗渍。
“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包括奉正。”
方善施朝法堂塔看了一眼，温和地笑笑：
“因为你是体异。”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很早就关注到你了。”
“你以新人王的身份进入储备池，血洗百杀榜，做到了神异都难以达成的成就，可惜，因为你是体异，无人问津。”
方善施略加停顿，柔和地望着游天：
“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这个规则吗？”
游天仿佛失去了抵抗一般，情绪彻底松缓下来，脸上露出心动的表情：
“想…我想…”
“但是…推翻神异司，光凭我们，够吗？”
方善施脸上露出即将得胜的笑意：
“我若将万人齐诵的意念力场激发至最大，可达炽日境。”
“百万人开口，就能发出等同暮光境念力师的力场…若是一亿人呢？”
“汉国有数十亿人，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成为我们的信徒，即将有数名子夜境听我指挥，岂是区区神异司可以抵挡？”
顾念兮脸色大变：
“你要以数亿平民的性命，与神异司共毁？！”
方善施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的悲惨场景，眼含泪花，脸上露出真切的悲悯：
“黑暗通往光明的道路上，牺牲在所难免。”
“那些奉献自己生命者，都是追光之人。”
“他们的灵魂是洁净的，终将化成圣洁的天梯，指引他人进入极乐新世界。”
“佛教有云，杀身成仁，他们的牺牲，是他们所期盼的，也是他们的…”
“得偿所愿。”
“有病。”顾念兮叱骂一声，冷着脸道：
“你在龙城公然违法，就不怕引起执法者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