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深还没说话,他身后忽然走出一个人,轻声道:“各位前辈好,我叫范植,我爷爷自然是不方便跟各位比试的,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过我今年才二十岁,学医不过七年,我来向各位讨教讨教,好吗?”
说话的竟然是跟着范深来的范植。
沈南霜昨天宫宴时见过他,但当时不知他的身份,眼下听他说了才知道,他居然是范深的孙子。
人群中立时就有年轻大夫应道:“好!范小公子大方,我愿与小公子一试!”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一时间响应的人竟然有十多人。
眼见大家都兴致很高,江逸正要笑着应允,忽然范植又说话了。
“可是我出身医术世家,从小熏陶,虽然从医年头不多,但是跟大家比似乎还是占了点便宜,不太公平。唔……”
范植朝沈南霜看来,“沈姑娘不是十七岁么,你比我小三岁,但你是天承传人,我是世家后代,我们俩的条件差不多,应该可以比一比。”
沈南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小子兜兜转转说了一圈,是要来找她比试啊?
明明看起来是个很单纯的小男孩,怎么说话都这么多心眼。
“哈哈哈……我这个孙子的确是南清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虽然不如天承传人那么难得,但在南清也是小有名气的。”范深开怀一笑。
但明耳人都听得出来,范深这是答应比试了。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沈南霜,就见她成竹在胸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客人提了要求,南霜却之不恭,想怎么比,请范先生划下道来吧。”
“武武武武武……”
北川的医者们全都欢呼起来,尤其是年轻大夫,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将这场小小的比试烘托出了全国赛事的氛围。
一众老先生也都被年轻人的热血感染了,范深笑道:“好啊,年轻一辈的医者就是要有这种不甘落后的精神,这种气氛我也很久没感受过了,江大人,你说该怎么比?”
“呵呵,那就按学徒时的规矩,范大人出题给南霜做,我和四位老弟出题给范小公子做,也别说咱们人多欺负你们人少,一人一道,谁先答错或答不上来就算输,如何?”
“好!”
随着范深应允,众人又一次高声欢呼,很快就有人帮着老赵头搬了两张大桌子出来,分列庙前左右,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
沈南霜和范植各坐一张桌子,面前站着六个老先生。
范深第一个开口道:“这开端一题嘛,考点简单的,医圣的《黄氏杂方》共有二十六个方子,你将每一方的第一味药写出来,并附上分量。”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咋舌。
这么刁钻的考核方式,还算是简单的?
可沈南霜已经执笔急书,不过片刻就将一张写得满满的纸交给范深,还狡黠笑道:“范大人怎么还诓我,明明杂方里有二十九个方子,以为我会上这个当么?”
“哈哈哈,都说了是简单点的。”
范深从头到尾看完,点点头,“嗯,不仅全对,还将每个方子的用处都写出来了,甚好。”
“喔喔喔……”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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