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诸位是否听说宁州、溪处甸、南安州等地之事?”
说着话,朱允熥缓缓转过身子,面朝众人。
“本王想在云南各府、县、州行宁州之事。”
“将云南所有土地收回,平均分给云南百姓。”
“本王的话说完了,在座各位谁赞成,谁反对!”
朱允熥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殿下,此举恐怕不合时宜。”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官员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臣江川知县秦瀚,见过吴王殿下。”秦瀚对朱允熥微微弯腰,拱手道。
朱允熥眼神盯着秦瀚,眉头一皱。
对于秦瀚这个人,朱允熥虽然没见过面,但也曾经听说过。
此人是江南士族秦家之人,是洪武十八年乙丑科三甲进士。
洪武二十二年被派到云南,任澂江府江川知县。
至今已经七年了。
按理说,做了七年的知县,秦瀚的官职也应该往上升一升了。
可天不遂人愿,他秦家有几名重要成员被打成了胡惟庸同党。
虽然没被满门抄斩,但秦家所有人的仕途算是被斩断了。
也幸亏是秦瀚在云南做官,位置比较偏僻。
再加上秦瀚娶了云南布政使吴印的族妹。
勉强保住了一个正七品的官位。
“秦知县既然不赞成本王所说,那就说说缘由吧。”
“当地富户,树大根深。”
“哪怕是臣等治下,那些富户也丝毫不给情面。”
“另外,据臣所知,这些富户在京城都有关系,恐怕非王爷一人之力可以降服。”
“还有,……”
秦瀚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讲云南那些地主多么厉害,手段有多么强。
听完秦瀚的话,朱允熥嘴角上扬,“不知道秦知府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请殿下赐教。”
“一力降十会。”朱允熥嘴中吐出五个字。
“在绝对的武力之下,所有阴谋都是徒劳。”
“话虽如此,可殿下是否知道?云南大大小小的土司加起来有上百人之多。”
“他们控制云南几乎八成的土地,岂能拱手相让?”
“如此一来,刚刚太平几年的云南又要动荡。”
“难道殿下想让云南百姓再次陷入战场吗?”
“百年之后,云南百姓会……”
不等秦瀚继续说下去,坐在最前方的吴印一拍桌子。
“秦知县,你今日话太密了。”
听到吴印的声音,秦瀚微微一愣,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朱允熥看了一眼吴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诸位回去之后将自己治下的鱼鳞册一一呈上来。”
“同时还要亲自劝说一下治下的富户,让他们以百姓为重,放出一些土地供给百姓耕种。”
“宁州之事就在眼前,还要请诸位多多劝说一番。”
“行了,散了吧。”说到最后,朱允熥对众人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