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进去吧。”
“好。”
说着，轻轻揉了一下若轻颜那柔软无骨的手。
放开后，向着传承之门走去。
踏进去之后，一切都和之前若轻颜看到的一模一样。
耀华与囍女的最后一战，在他面前重现了一番。
耀华还是强...感觉像是无敌的那种强。
囍女最终还是被他的剑刺穿了胸膛。
她盖头，也落到了地上，露出了真容。
很美，很美...
即便是肤色惨白，也有一种异样病态美。
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变成了阴森可怖的妖瞳。
她一直在笑，即便是剑刺进了胸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也在笑。
即便是耀华的热泪，落在她脸上，她也在笑。
她是在嘲笑，嘲笑他的眼泪，嘲笑他的一切！
“感觉如何？亲自手刃仇敌的感觉？”
她笑着问他。
“将自己的妻子，逼死两次，感觉又是如何？哈哈哈...”
“这就是代价，报应！哭？你没资格哭！”
“无情无义，你们全家都一样，姓耀的，没一个好东西！”
“对不起...”
耀华颤抖着说道：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没想到？哈哈哈...”
囍女忽然大笑起来，胸口的血液越渗越多。
“你这聪明，能想不到？哈哈哈...”
“你猜，你父亲临死前跟我说什么？”
她笑着问道。
没等耀华说话，她就说道：
“他说，让我给他个痛快！哈哈哈！”
“哈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刺耳，尖锐。
那双腥红的妖瞳之中，闪过红色的泪光。
戏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张嘴怒吼道：
“当初怎么没有人给我个痛快！”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耀华！！！”
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死死地抓住了耀华的剑。
锋利的剑刃划穿她的皮肉，切进她的手骨。
瞪着眼睛，表情狰狞恐怖。
眼底的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
耀华手中的剑，散发着耀人的光芒，可他的眼中，却没有光了。
“你耀华一生戎马，除妖为民，名震世界，剑芒照耀华夏边境...”
“可世人又怎知道...”
“你的光芒，又造就了多少阴影？”
“人人都害怕我们，恐惧我们，可是...”
“创造我们这些怪物的人，就是你们啊！”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响彻整个黑暗空间。
喊完，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
手上的伤痕也无法复原了。
眼中的凌厉在一点点消散，逐渐平静。
她的灵魂，正在逐渐的消亡。
最终，只是一声苦笑，轻声道：
“我恨你，耀华...我恨...”
声音越来越小，话没说完，她眼中红色的光芒消散，变成一片漆黑。
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落在沙子上。
秀发散落着，身着的红色嫁衣，比几十年前，更加鲜红！
他抽出了剑，颤抖地将其扔到一边。
跪在她的身边，抱起了她的尸体。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面。
可惜的是，感受不到她的体温，也感受不到，几十年前，她的那颗炽热的心。
“啊...”
耀华老泪纵横，仰天一声轻叹。
“啊啊啊...哈哈哈...”
又哭又笑，绝望又懊悔，无法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