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怎么想过像朱标这样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太子还会来着阴暗潮湿的烂地方。
也因此嘴门就没把持住。
朱标却不喜不怒,说实话,喜怒不形于色这每个帝王都必学的技术,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从气场上碾压众人,像极了他老子朱元璋,也因此,包括毛骧在内的三个锦衣卫愣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气氛凝固之时,一直淡定平静的朱标发话了,他跟锦衣卫说道:“今日给孤记住,大明不需要不听话的狗,不仅如此,遇到不听话的,还会往死里惩罚。”
朱标目光森然,敲打地警告了一下。
“是是是。”
两个锦衣卫就跟个哈巴狗一样不停地点头称是,然后毛骧也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俩看。
这就导致祸从口出的两个锦衣卫从始至终,都是不敢抬头。
毛骧看了一眼朱标的眼色,于是又说道:“行了,殿下心胸宽广,这次饶你们一马,快些带殿下去囚犯江文那里。”
“喏!”两个锦衣卫立刻引领他们过去。
“太子殿下,大人,这个就是罪犯江文了。”
映入朱标眼帘的,就是一个比乞丐还不堪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脏臭味,隔着几米距离也还是能轻而易举地闻到。
此刻的江文在他眼中就跟一个将死之人无异。
风光的时候就不怎么样,如今更是如此。
江文低着头,他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在意是谁,因为锦衣卫刚刚说的话他虽然能听见,但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朱标看向其中一个锦衣卫,示意道:“把门打开。”
“殿下,进去就不必了吧?”毛骧率先劝道,“万一脏了您的衣袖就不好了。”
笑话,他可是进过诏狱待了一段时间的,毛骧也不会不知道,因为他还会在意这个?
所以朱标依然很坚定,“开。”
一直没有轻举妄动的锦衣卫在毛骧略显无奈的授意下,上前开了牢门的锁。
“嘎吱——”
朱标走了进去,许是铁门晃动的声音惊醒了江文,又或是朱标踩在杂草上的声音扰动了江文。
总之江文可算是抬起头了,而当他看到来人是朱标的时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太子......殿下。”江文拼了命才忍住以“下官”的身份向朱标行礼。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府尹了,而是一介濒死的阶下囚。
于是他露出许久为表现出来的,惨白的笑容:“太子殿下怎么有闲情雅致来到诏狱,不怕脏了绣衣吗?”
“孤来看看你跌入沼泽以后,是个什么状态。”
什么状态?听上去嘲讽意味十足。
江文的心不断有了波动,因为意想不到的朱标的到来,让他又想起来当初荣华富贵,养尊处优的日子。
他的心不再封锁,被朱标轻易打碎,于是那种舒适感,以及即将死亡的恐怖感同时涌上心头,占据他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