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才开始的，咳了黑血。”男人无力地说道。
二丫和妇人在旁边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叶青。
“我先给你开点药吧。”叶青没有多说什么，她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和延长下寿命。
“姐姐，是不是可以治好？”二丫兴奋地看着叶青。
叶青看着这个同样骨瘦如柴的女孩，于心有些不忍，但说谎也不是她擅长的。
“你爹，有些严重。拖的太久了，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减轻你爹的痛苦，让他不那么难受。”叶青缓缓说道。这一套说辞，上辈子也对无数的患者说过，但还是第一次当着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
妇人和二丫闻言眼泪就留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谢谢姑娘，我自己的病我知道。这药就不浪费了，我还能撑着。”还是床上的男人打破了沉默。
他自己认命了，只是留下着孤儿寡母，他觉得对不住娘俩。
“爹，药咱吃，咱吃。”二丫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
趁着这空档，叶青偷偷拿了两颗止痛药，塞给二丫让她喂给他爹。
“我这身上只有这两颗药，你吃了吧。虽然不能让你治愈，但是可以止疼。待会儿二丫跟着去拿药吧。”叶青说道。
“爹，快点吃。”二丫也不顾这药长得有点不一样，她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叶青身上了。
“娘，你在家吧。我送姐姐回去。”二丫喂完药主动去送叶青。
出了门，二丫就问叶青，“姐姐，我爹还能活多久。”
叶青有点心疼眼前坚强的小姑娘，差不多的年纪，有的人在父母怀里嬉闹，有的人却早早承担了生命的重负。
“之前请过一个大夫，说我爹活不了几天了，我不信，可是我知道姐姐不会骗我。”二丫又继续说道。
“如果好好吃我的药，可以撑三个月，如果不吃药，随时都可能。”叶青如实说道，“不过，你爹就不会那么痛苦。现在他很痛苦，二丫，你知道的。”
“呜呜，嗯，我知道。爹爹疼，但是他不说。那我们吃药。姐姐，等我爹扛过去了，我再去给你报恩。”二丫哭着说。
“我不用你报恩，好好跟你娘一起照顾好你爹最后的日子吧。”叶青从没想着让她报恩。
“要的，姐姐先救了我娘，又给我爹治病，爹说过人不能忘恩负义的。我很能干的，到时候给姐姐做丫鬟。”二丫解释。
“你们现在靠什么生活？”叶青没有纠结报恩的事，转了个话题。
“我爹以前是伙夫，自从生病了东家就不要他了。如今我娘偶尔去接点绣活儿和洗衣的活儿。”二丫回答。
叶青没在说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叶青带着二丫去了今天的药铺，自己掏钱给她抓了点药。
二丫接过药，双膝跪下，给叶青重重磕了几个头。
“恩人，二丫的命以后就是你的。”
“傻丫头。快起来。”叶青真受不了这里动不动就磕头的习俗。
“若以后你有需要，去丞相府找我吧。”叶青想了想，决定帮人帮到底，就看她日后的选择了。
“丞相府？难道姐姐是丞相府的小姐吗？”二丫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家的恩人身份那么高贵？
叶青没有否认，“快些回去吧，每日三次。这些药应该够了。”
“谢谢恩人。”二丫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了四个字就走了。
“没想到姑娘竟是丞相府的小姐，老夫失礼了。”钱掌柜闻言，上前作揖行礼。
“我不过是命好罢了，有什么值得别人敬重呢？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愿意选择穷困卑贱的身份。”叶青喃喃自语。
“姑娘这等胸怀，老夫自愧不如。”钱掌柜越发觉得自己看对了人。“不知老夫的建议，姑娘考虑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