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本就苍老的面容，此时已经全部扭曲在了一起。
脸上的狗屎被她自己抹的，更均匀了。
顾南荇仰头看着天，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顾铁牛连忙打了水，让何氏洗脸。
被顾南荇拦住了，“别，我家就这一个盆，你们用了，我们怎么用？”
他可不想用一个装过狗屎的盆。
顾南荇好心地提议，“你们可以去边上的河边洗。”
“我先揍这小子一顿。”顾铁牛说着，就要上前打洛九宸，
顾南荇直接挡在洛九宸面前，“二叔，他脑子不好，你们和他计较什么。”
“脑子不好就能干这恶心的事？”何氏站在一边怒吼。
顾南荇斜了她一眼，“祖母，您最好别张嘴，不然狗屎进嘴就不好了。”
何氏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敢再开口说话。
两人一甩胳膊，就朝着河边去了。
顾南荇转身去拿扫帚，打算扫下一下院子。
洛九宸见顾南荇转身了，趁他不注意手里的石子就弹到了顾铁牛的膝盖了。
等到顾南荇回过身，就看见顾铁牛整个人往前面摔了去。
好巧不巧的，门牙正好磕在了地上的砖头上。
顾铁牛艰难地爬起来，满嘴是血不说，门牙还掉了一半。
顾南荇心想，老天有眼啊。
他一步都没上前，站在原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快走吧，弄的我家又是狗屎又是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摆什么辟邪阵法呢。”
洛九宸把脸别过去，不让顾南荇看见他嘴角的笑意。
这小子说话太损了，听着怎么这么舒坦。
顾家娘俩，一个一脸狗屎，一个一脸血，就这么走了出去。
顾南荇上前拉洛九宸，“我们回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饭桌上，顾南荇问他，“你为什么打他们？”
洛九宸一怔，然后用力嚼着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骂哥哥，坏银，都是坏银。”
顾南荇心下了然，洛九宸现在的智力可能跟两三岁孩子差不多，虽然不懂什么，但是对善恶还是有感觉的。
他轻柔地摸了摸洛九宸的侧脸，“乖，吃饭吧。”
两人吃过午饭之后，顾南荇开始在院子里磨刀，修理弓箭。
想要猎到值钱的野兽，工具是必不可少了。刀子必须快，到时候剥皮的时候才能完美。
弓箭也要修的灵活而且有劲，眼下没钱去打造精良的工具，只能自己修了。
洛九宸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顾南荇一系列操作，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不想明天就给他收尸。
相处了两天，他忽然觉得这地方不错，眼前的少年……也不错。
洛九宸低垂的眼眸，忽然目光坚定了一般，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顾南荇用了一下午时间，把所有上山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信心满满的等着第二天上山。
晚上，顾南荇煮了大米饭，又炒了两个素菜，瓶子里最后的一点油都滴出来了。
等到两人吃饭的时候，外面已经电闪雷鸣，阴云密布。
洛九宸心里有些高兴，下雨了他就不用上山了吧？
不过欠的钱……
没关系，他会帮他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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