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荇手往桌子上一支，两腿交叠，面带嘲讽地看了一眼婉凝大长公主。
“严江，证据带上来吧。”
大半夜的，他懒得和她纠缠，速战速决。
婉凝大长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顾南荇不见得有证据，可能就是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了。
直到严江带了一个老妇人上来，婉凝大长公主只扫了一眼，瞬间眼睛就瞪得老大。
顾南荇看向婉凝大长公主，“皇姑母认得此人吧？没想到她还活着吧？”
婉凝大长公主瞳孔一缩，“我不认识，本宫怎么会认识这等乡野妇人。”
“不认识没关系，我让她帮皇姑母回忆回忆。”顾南荇给了严江一个眼色。
严江示意那妇人可以说话了。
妇人重重磕了一个头，说道：“老妇人姓花，年轻的时候是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嬷嬷。”
“那时候先太后给公主物色了不少夫婿，公主都没中意。”
“直到那次进香，遇上了当时的玄武王。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是玄武王当时不光王妃，连嫡子都有两个了。”
“公主却一心扑在玄武王身上，经常以进香的名义，在护国寺同住。”
“后来公主怀孕了，生产之前，就陆续杀了玄武王妃，和两个嫡子。安排好人，等生产完，就把孩子送到玄武王府。”
“孩子是我亲自送去的，回来就被赐了毒酒，又扔进了乱葬岗。赐酒的是我的好友，我在她的掩护下，才保了一命。”
花嬷嬷把整件事情说的一清二楚，谢廉甚至惊的都站起来了。
顾南荇冷哼了一声，看向严江，“把另外那人也带上来。”
严江冲着殿外摆摆手，侍卫带上来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婉凝大长公主之前一直站着，看见这人进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属下大长公主府侍卫统领林楚，参见皇上。”声音虚弱无力。
林楚是被两个侍卫拎上来的，浑身满是血迹。
“说吧，该说的都说清楚。”顾南荇沉声说道。
林楚看了婉凝大长公主一眼，狠狠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
“皇上，当初大长公主殿下把孩子送去了玄武王府，后被皇后娘娘发现了端倪，已经去世的玄武王妃和皇后娘娘是手帕交。”
“大长公主见皇后娘娘一直追查玄武王妃和两个孩子的死，就……命属下杀了皇后娘娘。”
林楚的话说完，满座哗然。
谋杀先皇后，这可不是小事。
婉凝大长公主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再没看林楚一眼。
“皇姑母，你怎么说？”顾南荇随意地问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婉凝大长公主却站起了身，肃穆地说道：“皇上，这些都是这些人口头的话，没有证据。”
“说我杀了先皇后，还有玄武王妃和两个孩子，更荒诞的是，居然还说玄武王周承琰是我的孩子。简直是可笑。”
“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是有证据的。”
“就是刑部审问普通百姓，都要人证物证俱全，皇上这么指认我，是不是有些荒唐？”
顾南荇眼色一沉，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位皇姑母，居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但是没关系，哪怕是猜测，也足够把这位一国大长公主，打落尘埃了。
顾南荇正琢磨呢，就见洛九宸忽然站了起来。
走到婉凝大长公主身前，“周承琰是你的儿子么？”
没人发现，洛九宸眼眸里湛蓝色的光芒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