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宸拿过药，指腹抿了些药膏，给顾南荇小心地上了药。
这药膏冰冰凉凉的，顾南荇不自觉嘤咛了一声，扭了扭身子。
洛九宸宠溺地替他拢了拢发丝，又用锦被包好，才把人送回了床上。
自己匆匆洗了洗，又换上了寝衣，最后由珍珠帮着梳了头又简单上了妆。
“主子您快去歇歇吧，明天这位爷起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珍珠一想起刚才的声音，就好像已经看到了顾南荇第二天气急败坏的样子。
洛九宸站在床边，看了看远处的月光，说道：“明天先帝就下葬了。”
珍珠心疼地看了看自家主子，“爷，里面那人是先帝的儿子，您不是为了报仇把自己搭里了吧？”
洛九宸白了珍珠一眼，“胡说什么呢，他是他，他爹是他爹，两回事。”
他把自己搭里可不是为了报仇，单纯是因为心之所动。
次日天刚蒙蒙亮，顾南荇疲惫地动了动腰，怎么觉得酸唧唧的。
还没睁开眼睛，昨夜的记忆就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他和洛九宸行了鱼水之欢，还一次次让洛九宸求饶。
虽然这一世反攻成功是因为洛九宸成了女人，但是顾南荇还是隐隐有些傲娇的神色浮现。
心里又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弄疼她了？
动了一下身子。
咦？
他的某些部位怎么觉得有点疼呢？
心理作用？
嗯，应该是心理作用。
转头看向洛九宸，她还睡着。面容清丽，一头青丝垂落。
顾南荇唇角微微一弯，眉眼间的笑意和温柔掩盖不住。
向前凑了凑，眼看着距离娇艳的红唇越来越近，可还没等吻到人，洛九宸就忽然睁开了眼。
顾南荇脑子忽然空白了一瞬，“母后，早啊！”
又露出一抹狗腿谄媚的笑容，呲着牙。
洛九宸：“嗯，皇儿昨夜睡的可好？”
顾南荇心里一虚。
睡得好么？
睡得可太好了。
怎么想怎么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人给睡了？
洛九宸仰头看着雕花的床梁，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微微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
“殿下，今儿先帝下葬，您该起了。”外面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顾南荇和洛九宸对视一眼，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是大丧期间，他们这样实在是对先帝大不敬。
只是当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所谓的情绪，就都释然了。
顾南荇：“我伺候……贵妃更衣？”
母后这俩字，他实在是叫不出口了。
每次叫母后，他都觉得自己是畜生。
洛九宸在梳妆台前坐下，身上的纱裙随意往后一甩，“殿下不嫌弃我伺候过先帝？”
顾南荇轻笑了一声，“皮囊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对他来说只要是师尊就好，至于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他都不在意。
想了想又说道：“贞操这种东西，本就是一些人为了束缚女人才弄出的言论。一个人若是真的爱你，爱的一定是你的灵魂，与皮囊无关，与过往更无关。”
洛九宸眸色一亮，透过铜镜看着在床边坐着的顾南荇，笑弯了眉眼。
这小太子还真可爱。
“殿下，玄武王求见。”李公公在外禀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