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这个工位让给你那堂哥呢?”
“你来接班不好吗,你是个女孩子,看在你爸的份上,他们也会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总比回家种地的好!”
“这工作让了,以后拿回来就难了……”
还没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不是我堂哥!”
“啥?”愣不丁被打断,朱老头总算停止了唠叨,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如既往的苍白瘦弱,只是,眼神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凌厉,就好像……
她爷刘大虎杀鬼子那样的眼神!
“我刘家跟张家已经断亲了,毫无关系!有字据为证!”
“那工作?”
“朱爷爷,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张家人趁我们痛失至亲伤心难过之余,想把工作占为己有。”
“我今天才得空出来办理这事!”
朱老头气得胡子翘起:
“那挨千刀的,走,老头带你去找曹场长去!”
说着,他艰难的起身,拿起旁边的拐杖,就往场长办公室走。
眼前的老人一步一拐的,怒气冲冲的为她着急,
刘阿满心里热乎乎的,她赶紧跟上去,扶着他的手臂托着他走。
曹厂长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见朱老头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进来,很是诧异:
“朱叔,怎么了?”
朱老头气得满脸通红:
“场长啊,你得为这丫头做主啊!”
曹场长更是诧异了,这老头平时独来独往的,除了跟出了意外的张千树有过来往外,就没见他为谁出头过!
“这丫头是?”
刘阿满把朱老头扶到一旁的木凳上,叫他别上火着急,
然后赶紧上前一步:
“曹场长,您好,我叫刘阿满,我父亲叫张千树,以前我们有见过,可能您忘了。”
“唉,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曹场长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以为她是为了张大熊岗位的事来的:
“你可是为了张大熊而来的?”
“那这事不用提了,张大熊能力有限,他又不会杀猪,实在没有合适的工位可安排!”
“场里的职位都是一人一个坑,有数的!”
上次张家那老婆子来场里闹一场,蛮不讲理的样子,他到现在都头疼呢。
这张大熊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可干起活来总偷奸耍滑,这样的人,
也就是看在张千树的面子上,场里才没有立刻开除他!
说完,他看了看眼前一身破烂,瘦弱不堪的女孩,可见日子过得不太好。
他从上衣口袋里翻出几张毛票:
“今天没带多少钱,这个给你等下去供销社买点吃的。”
刘阿满推了回去,点点头又摇摇头:
“谢谢,不用!”
“我是为张大熊而来的,但我不是为了那事!”
曹场长见她实在不要,也收入口袋里,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示意她继续说。
“张大熊和我刘家毫无关系,他没有资格接手我父亲的工作!”
闻言,曹厂长顿时严肃起来:
“这究竟怎么回事,他来接手时可是说了,他爸和你爸是亲兄弟,是你吧工作让给他的。而且,还有同村的人作证!”
刘阿满却是很淡定,她从容的把张家和刘家的恩怨娓娓道来。
在这个时代,有断亲字据在,那就是真的断亲了,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不受亲人成分的连累,登报脱离关系!
所以,她作为张千树的女儿,才有底气在没有拿到断亲书前,直接来这闹开来!
“而且,就算没有断绝关系,我们刘家姓刘,并不姓张,也算是两家人了,”
“在家人亲属没有死绝或者签署转让同意书前,他也不能来接手这工作!”
“曹场长,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屠宰场管理不太行啊,,在没有亲属签署同意书前,就能随随便便让其他人接手工作!”
曹场长脸色铁青,也想到了这点,他安抚的看了刘阿满一眼,走出门口就喊:
“小江,叫后勤部的张大熊和副场长宋建华过来!”
然后,他又走进办公室抱歉的看着刘阿满:
“之前上面派我去市里开会了,这事是宋副厂长经手的,等下他来了,我问问他!”
“要是你所诉如实,场里一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