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打算是真的想将那簪子据为己有,可为何改变了主意呢?聆梵不禁苦笑了起来,他得认清现实,早就没有那个资格去喜欢她了。
两个时辰前,因为簪子的去留而烦心的他,推开殿门漫无目的地走着,美其名曰:独自一人四处走走,欣赏一下天庭的秀美风景,总爱瞎操心的俶浯这才没有跟来。
今日似乎并无神仙在天庭逗留,往日从南天门一直到议事殿乌压压一片,全是或互相言语伤害或互相夸赞,吵吵嚷嚷,甚是热闹。
可今日却是冷冷清清,静得可怕,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也能理解,任谁一连经历无数打击也不会嬉皮笑脸地逢迎,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瑅淑殿,往日时光一去不复返,对琉湘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那感情却不是容许她万事皆可做的保护符,唉,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当初就……
“哥哥,母后真的不回来了吗?”
殿内坐着两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年,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衣,一个身穿碧色锦衣,先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碧色锦衣,面上六神无主,很明显两人中做主的是另一个人。
“啊……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父皇会将母后带回来的,打我记事起,他们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父皇没有母后陪伴,肯定会不自在的。”
“可是我听那些与我相熟的仙娥侍从说是……说是……”
说是母后回不来了,惹了祸事上身,又加之父皇的日渐厌弃,无论如何天庭都不再是母后能立足之地,而且他都好些日子没见到母后了。
“不会的,湘渠,相信哥哥,母后会回来的,父皇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对母后也非是一丝感情都没有,我知道母后做错了事,所以我日日夜夜向远古诸神祈祷灵慧大帝能早日醒来。”
被叫作湘渠的少年眼里饱含热泪,他本就不信,等他哥哥湘清这么一说更加不信了,是啊,他忘记了,母后犯下滔天大罪,万万不会求得天庭众神原谅,没引起众怒已是难得。
“母后犯了错该面壁思过,我就是……就是想母后,哥哥不必昧良心地安慰我……”
说着那眼泪都出来了,要掉不掉时就惹人怜,此时更是让人悲其凄凉,真真是见者伤心,待听着那压抑的哭声,似是惹人共情,真真是闻者落泪!
湘清又何尝不是内心悲苦,可他是哥哥,他绝对不可以哭的,他也知道他所言极是虚假,母后犯的过错岂是能轻轻放下的,只是他不得不这么说,但好像效果不好。
“湘渠!听哥的,你不许哭!你可是男子,是仙帝的儿子,让人知晓你背地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湘清此时此刻的表情严肃得像个大人,不像是个孩子了,唬得弟弟湘渠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哭下去,只能不受控制地抽噎几声。
“大姐都没有这么凶过我……”大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再温柔也见不到!
一想到那个温婉贤淑的大姐,湘渠又想哭会儿,可眼下那突然凶巴巴的哥哥正盯着他,他想哭也哭不出来,心里忍不住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