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瞬间,陈父的青筋都起来了。
不过是无耻得势的小人罢了,怎么可以说这般的话来!若是他前头的那个还在,这一外家的怎么可能同他这般说话?!
“……”陈父的牙齿咯咯作响,终究是将自己最不愿意说的话说了出来:“若你们非得是如此,那我,我只能将她迁出我陈家的祖坟。”
一瞬间,在外祖母还没说什么的时候,陈酒酒已经站起来了。
她走到了陈父的面前。
陈父这才发现,陈酒酒不过这几日的功夫整个人变得更好看了,也……有那么一点不像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懦弱胆小的女儿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已经够让人恶心了,可没想到啊,怎么都没想到啊,这姓陈的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正好,也让你知晓了我娘的想法!”
那送信的确实每年会送一封信送到娘家去,可在最底下的却是一封让人心碎的信。
她的娘,在那一封信上写了:“他年,若是陈郎对我的酒酒好,便也罢了。若是对我的酒酒苛责了,娘亲爹爹不必顾及女儿,带着酒酒离开陈家。女儿不孝,有生之年回不到娘亲爹爹身边,望百年之后能到地下给二老赔罪尽孝。”
便是仗了那一句话,陈酒酒知晓,若是知道了后来的爹是这么个德行,她的娘亲也绝对不会愿意继续留在陈家。
“外祖母,”陈酒酒说着,已经退回了一步:“外孙女儿恳请您做主,将我娘带出陈家。”
老夫人早就在听到了陈父这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气得胸口细细密密的疼。
到了现在,陈酒酒在她的面前这么说,她哪儿还能忍得:“来人,将我的娇儿带回去。娇儿啊,娘带你回家了!”
陈父本以为此般威胁,至少能让舅家的人有些许后顾之忧。
可现在……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后知后觉之下,他连连说道:“住口!她怎么可以离开我!她就是陈家的人,嫁入了陈家,就应该生生世世侍奉在陈家!你闭嘴,她是我的人,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将她带走!”
尽管陈父的行状在癫狂都没了什么用处。
得了令的下仆们已经出发了。
陈父这才想起来他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要将陈酒酒迎回陈家,想法儿给家里头的白氏和怜儿看病。
可怎么就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地步呢?!
“不行的,不可以的!不能走,她不能走的!”陈父反反复复只念叨着几个字:“不能走,她必须在我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