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赵四海挥动袍袖,手掐法诀,指间清光渐起,便听大木床发出“嘎吱吱”的声响滑向一旁,继而露出一条石梯铺就的通道,蜿蜒向下,看不到底。
只见他身形一展,已经出现在了那处,环顾一圈后踩着石梯缓步下行,无声无息。
通道里一片寂静,两边的墙壁都是用大块的黑色眠云石垒砌而成,不但能隔绝声响,还能隔绝法力探查。墙壁上嵌着明珠法器,发出青蒙蒙的光辉,把这里映衬得格外阴森。
不一刻,赵四海来到了通道尽头。
这里是一处宽敞的空间,火把明亮,腥臭难闻。对面十数丈外的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刑具,无不血迹斑斑,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色泽。
空地中央立着一根木桩,上面捆着个光头大汉,双臂被从洞顶悬下的锁链高高吊起,浑身遍体鳞伤。他此刻早已不省人事,正低着头双腿打着弯的站在那里,血水和汗水不时滴落,继而在脚下积了不大不小的一滩。
这里还有两名守卫,一位拿着根青色长鞭,另一位身旁放了桶冷水。许是夜深疲乏的缘故,两人正靠墙坐着睡得香甜,连赵四海来了也未察觉。
赵四海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便背着手轻咳一声。
两名守卫各自打了个激灵,迅速站起,脸色惶恐,不约而同躬身请罪。赵四海脸色不耐地挥挥袍袖。那二人如释重负,相继离开此处。
赵四海伸出手掌,摄过地上的青鞭,提着鞭柄在桶里沾了些冷水,再随手一抖。
听得“啪”一声脆响,正打在光头大汉肋下的软肉上。那人浑身一颤,从鼻子中哼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许是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这一鞭并未能让他醒来。
啪!啪!啪!啪!
赵四海眉头轻皱,又疾风暴雨般抽了数十鞭,落点无一不是此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这青鞭本是一种皮上生有倒刺的毒蟒所炼,又由他本人甩出,寻常人根本受不住,往往几鞭就血肉纷飞,灵脉破碎。
饶是大汉身强体壮,经过这一番抽打也散了架子,黄白之物连水带汤顺着裤管淌了一地,气味刺鼻。倒是再没听他发出呻吟,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个不停,把锁链扯出一连串咣当当的响动。
赵四海解了气,嘿嘿一声冷笑,不阴不阳的说:“师叔,您老身体可真好,怪不得昨晚那么能干。”连啧两声又说,“我可不如您,我最多不过喜欢破题,您可倒好,还要把别人吃进肚子里头才算完。”
他说着不由想起许多年前最喜欢的一位姑娘,只因无意间冲撞了伏虎,结果被当场撕成两半,惨不忍睹,眼前的这位师叔当时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的人你也敢吃?”赵四海啐了一口,将鞭子狠狠丢在地上,“伏虎,你可千万别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嗬嗬!
本已不省人事的伏虎忽然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听上去就像在水中吹泡泡,有些奇怪。
他的身体仍不受控制,抖动不休,扯得锁链叮当乱响,但是接下来的话却清清楚楚:“赵四海,我且告诉你,半个月内,如果老子不出现在前线,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
赵四海闻言眉头轻皱,脸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