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陈斌,就说已被邪派袭杀,尸骨也留在腐叶之海,随便他们去找,可谓死无对证。其他诸如言千灵和霍韬之流,更是细枝末节,没人会管。
范哲前后想过,觉得此事可行,于是便想先回老家一趟,将爹爹的骨灰安置在祠堂内。就让范虎在家中看上一段时间,顺便磨合神识与躯体,以及修炼神通,等用到他的时候再行召回也不晚。
心腹之患已解,范哲不由想起慕容江月,也不知道她现在游历到了哪里。等年后相见,非要把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每天都要打一顿屁股,方可解心头之恨。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睡去。期间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或者好事被中途打断,或者天降馅饼被人抢走。等梦到范虎造反,自己气得挥拳痛击时,却听到一声“哎呀”在面前响起。
范哲悚然惊醒,正看到金玉瑶跌坐身前,花容失色。
现下刚刚入夜,尚余一些天光。秋风飒爽,刮得地上的尘土和落叶乱飞,吹得红色宫装刷拉拉作响。
范哲知道是自己切割神识,又不停歇的炼制傀儡,甚至连空灵脉的反噬之伤都没来得及调理,所以才导致精神倦怠,昏睡过去。
此时见金玉瑶脸色惶恐,便坐正身子,学着宋庆虎的语气,笑着说道:“你来此作甚?”
方才金玉瑶就在丈许外静候范哲睡醒,哪知范哲竟会在梦中挥出拳头,措手不及间被拳风扫中,才跌坐于地。
此时她只觉得身子发软,站立不起,又不好出声喊院外的丫鬟搀扶,索性端端正正跪在范哲面前,小声说道:“还请师尊教我个法儿,能制住我家外子。小女自知资质鲁钝,不求无上妙法,只求师尊能有两三妙招相授。”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哦?”范哲心下惊讶,突然想起自己当日离开匆忙,并未毁去血阵,心下再惊,俯身说道:“细细讲来!”
金玉瑶身子一抖,似有难言之隐,片刻后垂下头颅,轻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那霍韬起了忤逆之心,径自找上金三省,动用邪法,逼迫他将兵符交出。而后断送了千余将士的性命,强行开启血阵,现在正在城外那座山峰上修炼。
范哲听了顿时暗叹,自己当初还是心软,否则怎能酿成这般祸端?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范哲起身,收起轮椅,现了原貌,抛出腾空飞舟,将金玉瑶卷入其中,飞往城外东边的山峰。
金玉瑶此时仍是跪倒的姿势,见状面色大惊。然而等她看清眼前之人时,立刻“啊”的一声喊出来,不由自主跌坐在甲板上。
范哲淡然的看她一眼,不带感情的说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金小姐,以后莫再目中无人,就算是仆役和溅民,也有尊严。”
其实自己对她的仇恨早已淡去,尤其是在惩罚了霍韬之后,余下的也都烟消云散了。原本自己打算在回老家之前,化去金玉瑶体内邪功,此时她自己找上门来,却是正好。
金玉瑶明显还未回过神来,她喃喃自语,连说了两个“你”,语不成句,最后脸色发白地低下头去,明艳的珠钗抖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