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狠狠啐了一口,终究无奈,只能拿“这事有功绩点”来劝慰自己。
眼看今天的冶炼制器是学不成了,范哲收束心情,略微思忖,将大部分灵石都埋在了井边,身上只留了十数枚。
又匆匆跑去坊市找到叶开江,简略告知药园一事,之后将《云垂阵》的阵盘递了过去,请他帮忙采摘芋儿果,能卖多少算多少。这果子还有一个月就成熟了,不摘下来就会烂掉,浪费。
叶开江见范哲脸色不好,没有多问便痛快应下。
回来的路上范哲又选购了一些灵丹、书籍以及符箓等备用,用去了不少时间。等到了家,正看到唐无伤和沈月霜站在院门口踱步,脸色不耐。
二人见到范哲也不说话,唐无伤又抛出梭形法器,直接甩动袍袖,把范哲拉到了法器上面,沈月霜也跟着跳了上来。
范哲落稳后稍稍打量,这件法器如同一艘小船,有篷有窗,甲板开阔,通体银白,看不出什么材料所制,站在上面丝毫感应不到罡风,不由猜测这件法器起码是顶阶,接近黄级。
许是唐无伤和沈月霜心里都不爽,两人上了船之后就进了船篷低声交谈,把范哲单独留在了甲板上。
范哲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过去打扰,就在船头盘腿打坐。
两刻后,沈月霜独自来到甲板上,面无表情,连“小师弟”也不叫了,直接说:“这次我们花了八百灵石,才从李元庆那里把这任务给你讨了来,算三百功绩点,怎么看你都不亏,那两百灵石就不给了。”
范哲心有所料,既不起身,也不争辩,只点了点头。
沈月霜语气稍缓:“这药园是我和师兄的家底,万万不能出了差池。我们走后的两个月,你每日都要早午晚各浇灌一次,不要犯懒。”说着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圆盘,递了过来。
等范哲接过后,她又说:“这是钥匙,不要在里面乱闯,否则有性命之忧。对了,药园里的灵草我都有数,你可别嘴馋偷吃。”
唐无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船篷里出来,站在旁边嗤笑着接口:“他连虫子都吃,说不准。”
范哲稍稍低头,并不回应。
许是沈月霜见范哲这般受教,语气再缓,带上了几分请求:“要不是我和师兄迟迟不能筑基,我们也求不到你头上。”
唐无伤斥道:“师妹和他说这些作甚?”
沈月霜摇了摇头,看着范哲沉默不语,苍白的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范哲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的时候,听她叹了一声:“你不过是个五灵根,师父倒也舍得把绝技传授,我和师兄都是三灵根,却只学到了皮毛。”
范哲闻言立时站起,十分坚决的否认:“师姐,师父并未传授我任何绝技,是我有次肚子饿,实在受不了,吃了些毒蘑菇,然后不知怎地,醒来后就把《耕云播雨诀》练到了四层。”
“果真?”唐无伤插口。
“当然。”范哲从容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