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本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此时却不能不喝。小心尝了一口咽下,齿颊留香,不由赞道:“好茶。”
“这是柒霞云雾,要不是你小子过来,我可不拿出来。”李元庆呵呵一笑,又马上收起笑容,苦着一张长脸:“木牌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监考灵植师的几位同僚都回家过年去了,不如师弟再等些时日过来如何?”
还要再等?那七星甲虫干范哲吃得要吐,何况再等下去,只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满了一年,如果赚不满功绩点,定会被逐出柒霞镇,还谈什么参加弟子选拔?
幸好范哲提前有心理准备,此时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符箓,并不避讳侍女彩蝶在场,直接摆在茶几上,然后稍稍低头,不去看两人的反应。
这枚符箓是叶开江用一柄炼废的飞剑重新制成,价格一百二十枚灵石,属于中级符箓,可用五次,每次遁逃的距离超过三百丈。
现在就看李元庆瞧不瞧得上了。
就在范哲心下忐忑时,听李元庆说道:“彩蝶,去给我师弟续杯热茶来。”那彩蝶恭声应喏,拾起范哲面前的茶杯,转身而出。
范哲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茶几,符箓已经不见,心中一定。
只见李元庆笑道:“我刚刚想起,张师弟还在这里。他经验丰富,处事公正,相信以师弟的本事定能如愿以偿。”说着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木牌,又闭目在牌子上摸了一阵,这才递了过来。
“那就有劳师兄了。”范哲接过木牌,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
等彩蝶重新拿来一杯热茶,李元庆让她将一位颇为老相的青袍男子找来,给范哲做了介绍,并说了监考灵植师一事。
这位张临张师兄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听清李元庆的吩咐后,转头就离开了亭长室。
范哲听他的脚步声并没走太远,当下连热茶也没喝,匆匆和李元庆道了别,追着张临离开了这里。
等二人走远,听彩蝶轻声问道:“亭长不怕秦师叔找你麻烦?”
“都是按章程,能有什么麻烦?”李元庆的三角眼中精光闪烁,“再说我看秦守靖未必真心要收徒,只是这小子挺上道,是个懂规矩的。这金光遁地符确实不错,赏给你吧。”
他手腕一翻,将符箓重新取出,以双指夹住。
彩蝶一脸惊喜,伸手来拿,用了点力气也没能将符箓从亭长手中抽走,嗔道:“亭长~~”
李元庆哈哈一笑,放开了手指,顺势在彩蝶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范哲对两人的谈话一无所知,此时跟着张临左转右转,来到了一道高大的铁门前。
尚在惊叹这门竟有两丈高下,只见张临推开铁门,冷冷说道:“你最好有真本事,不枉我过年连家也没回,留在亭里值守。”
范哲听出他语气不好,心下并不在意。无论监考官的态度好坏,考生绝不敢多加议论,只能小心应承着,这一点古今皆同。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书呆子老爹的前车之鉴,范哲早接受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