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稍稍问过几样价钱，比街上店铺里的便宜许多，心中有了底，便一指那枚黄纸符箓，看向卖家。
卖家离开座位，也蹲了下来，看了一眼符箓，伸出两根手指。
范哲领会，继续问道：“能用几次？”
矮小男子稍稍犹豫了一瞬，马上又伸出三根手指。
在这家摊位右边，卖家是个高壮的汉子，似乎见不惯两人低声交易，从旁边嚷嚷着插嘴：“这位小老弟，你买一百张敛气符也不如一件护身法器，我这琉璃灯五十给你，如何？”
矮小男子立时起身骂道：“叶开江，你又来戗行，信不信我这就去柒霞亭告你！”
那“叶开江”嘿嘿一笑：“我就是说说笑，怎还当真了？柒霞亭的规矩再多，还能管得到别人开玩笑？”又看向范哲：“你说呢小老弟？”
矮小店主一时无言以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叶开江说不出话。
范哲心中好笑，顺便看了一眼叶开江卖的东西，法器和符箓基本各占一半。默默想过一番后，还是觉得姓叶的大个子说得没错。
首先，这种低等符箓是易耗品，用一张少一张。
其次，这东西根本没法试演，试过就算次品了，从外形上又看不出什么问题。矮小卖家说能用三次，多半是在吹嘘。
最后一点，也是最让范哲心动的，法器只要不被击毁，就能持续使用，而且还能添加材料重新炼制，让它有更多的功能。
这件琉璃灯盏半尺高下，做工粗糙，上面刻制的纹路简单，用的材料也不像是什么天材地宝，别的法器也都差不多，说不定就是这姓叶的自己做的。
念及此处，范哲呵呵一笑，劝那矮小的卖家：“和气生财嘛，莫吵，我先去别家再看看。”起身离开这里时隐晦的冲叶开江使了个眼色。
那叶开江心领神会，让另一位面目普通的年轻人帮他照看摊位，跟着范哲一前一后在坊市中穿行了一段。
范哲在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停下脚步，回身问道：“都是你自己做的？可以先试试威力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要试试根本不用跑这么远，在摊儿上就能试。”叶开江挠了挠脑袋，语气里颇有埋怨。
范哲并不在意，又说：“如果能让我满意，我未必只买一件，而且未必只买这一次。”
叶开江眼睛一圆，恍然大悟般喜道：“能试！小老弟想怎么试就怎么试！”说着也不等范哲回应，快步走了开去，片刻即返，腋下夹了一个黑色包袱卷。
“走！”他说着径直向坊市的出口走去。
范哲简直无语，觉得这位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是胆子小的见到这般情景，绝对不敢跟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