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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转眼又过去了四天,这四天上下班,时嫣和江流姐弟,都是和“碰巧碰上”的陈灿和钱毅一块的。
因为陈灿和钱毅的外形实在太过出挑,虽然才四天的时间,供销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时嫣每天都被两个年轻男人接送着上下班。
甚至有人传,钱毅和陈灿是在追求时嫣,所以每天才会一块接送她上下班,无论时嫣如何解释,大家只是邻居顺路,也没有人相信。
所以在第五天和陈灿钱毅一块上班后,时嫣如今越发萧条的糕点柜台,再次迎来了一个熟面孔。
“小江同志,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时嫣再次看到这张脸后,不再是刚投放到这个世界时,因为没有记忆而束手束脚的不好发脾气。
如今,有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是被这人的妻子找到供销社打闹,说原主不要脸勾引她男人,对着原主又打又骂,让原主没办法在供销社继续干下去。
他们夫妻俩,算是间接的害死了原主的罪魁祸首之一,时嫣怎么可能对眼前人再有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这人一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轻浮的话语,就算他声音并不大,但他那表现的暧昧亲近的姿态:
胳膊撑在柜台上,脖子伸的老长要往时嫣面前凑,也是让路过的客人忍不住往这边多看上一眼。
时嫣的表情一冷,整个人往后大退了一步,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全是厌恶。
“赵同志,请你自重,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说话做事也应该注意一点。”
常人说,美人就算是生气,也都是美的。
一向温柔妩媚的美人,突然冷了一张脸,就算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但在男人眼中,却是另一种冷艳的美。
让男人近距离看着,只觉得呼吸一窒,接着就是澎湃的热意袭来,让男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将眼前这张冷艳的脸染上欲色的冲动。
时嫣是眼看着在自己说完话后,站在柜台前的赵扬没有生出一分不好的神色,反而眼带痴迷,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鼻孔因为急促的呼吸,一吸一张的,时嫣甚至能够看到赵扬鼻孔里的鼻毛。
“赵同志,你要是不买东西,就请离开供销社,你要是再待在这里影响我的工作,我这就叫人将你赶出去了!”
时嫣再说话就加大了音量,同时双手护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在路过的客人看来,一个是一脸防备愠怒,已经背贴着柜子站着的柔弱却倔强的售货员。
一个是神情猥琐,举止轻浮的,恨不得想钻进柜台里,骚扰售货员的青年男人。
谁好谁坏,谁强谁弱,谁对谁错,路过的人,一眼便知。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是挺热心的,眼看时嫣一副被人骚扰的样子,不少来供销社置办东西的大婶们就围了上来。
“赵同志,我记得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吧,你在外面随意调戏女同志,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在家里的妻子孩子?”
“赵同志,过去因为你知道我家就我和弟弟两人相依为命,父母早早离世,而对糕点柜台的生意多有照顾,甚至还特意买糕点给我,让我拿回家和弟弟一块尝尝。”
“我是很感谢赵同志对我们姐弟两的照顾的,也一直觉得赵同志,是个心善又乐于助人的好同志!”
“但你今天一来就问我想不想你,还举止这样轻浮,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赵同志觉得给过我几次糕点,就觉得我是那种不自尊自爱的女同志的话,那你给的东西我可真要不起!”
“这样,我把以前收你的东西都换成钱还给你,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赵扬这人,垂涎原主的美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原主来供销社工作的第二天,随随便便说了些卖惨的话,赵扬就上勾了。
隔三差五的,赵扬就会来一趟供销社,以买东西为借口找原主说说话,然后在接过糕点,糖果袋时,顺道摸摸原主的手。
原主因为偶尔会暗示,让赵扬买些小东西给她,被摸一下手就睁一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时嫣不是原主,也不想靠着男人的讨好才能生活。
如今既然赵扬又找来了,还摆出这样一副恶心的姿态,时嫣就只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这人,然后破财消灾了。
时嫣就不信,她今天的态度表现的这么坚决了,以后赵扬的妻子还敢找来,她就要报警抓人了!
“赵同志,这里一共二十块钱全给你,这比起你补贴我的东西,只有多的,不会少的。”
“还请赵同志收了钱之后,就不要再对我说些轻浮让人误会的话语了。”
“我今年也才刚满十八,刚从高中毕业,真受不起因为赵同志的照顾,而引起的闲言碎语!”
因为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时嫣现在也不摆冷脸了,而是眼中含泪,说话哽咽,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
而还给赵扬的钱,也是放在靠近赵扬那边的柜台台面上,完全是不想和赵扬有任何接触的状态。
赵扬就算再色迷心窍,此刻被一堆大妈大婶一通指指点点的,也没办法厚着脸皮继续待在这了。
但他也是爱面子的,哪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肯定要挽尊:
“江同志,你误会了!”
“我刚才其实是想问你家弟弟想我没有?毕竟你也知道,我自己也有个儿子,看不得小孩子受苦。”
“我是知道你们姐弟日子过得不容易,才想着在自己手头宽裕的情况下,帮助一二。”
“是我说话不当,让你误会了。”
“帮助你们姐弟是我自愿的,怎么能再要你的钱。”
“我本身也是在政府单位工作,为人民服务也是我的职责,这钱你还是留着给家里的弟弟好好补补身体吧。”
“我单位还有事,今天不过是抽空过来问问情况,既然江同志无事,我这就走了。”
赵扬是真不差这二十块钱,如今能靠着这点钱挽回些脸面,他一点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