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霆夜急忙拍铁门,很快,看守所里的医生就匆匆赶到了。
“薄总,安小姐这是因为受凉而引起的发烧,先退烧,然后再吃些药看看。”
“嗯。”
经过薄霆夜允许后,看守所里的医生先给江意浓注射了退烧针。
随后,薄霆夜就端着热水,来喂江意浓退烧药。
“阿浓,来,张嘴,乖。”
薄霆夜拿着汤勺想将颗粒冲好的药给江意浓喂下去,但他是个瞎子,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江意浓的小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因为病抖得太厉害了,他的药汤都撒了。
“咳……水……水……”
而床上,江意浓呓语中,嘴唇干裂的却还一直叫水。
薄霆夜着急的又舀了一汤勺药,递过去:“水,阿浓,水来了。”
可勺子还没到江意浓嘴边,他没用的手,抖得还是全撒了!
薄霆夜怔了一瞬。
他似乎终于接受了他现在是个废物的事实。
他自嘲又苦笑,原来,他已经连照顾他家阿浓都做不到了。
还是是看守人员过来,给江意浓喂的水喂的药。
江意浓的烧却退得很慢。
听着人儿病中难受的嗯哼,薄霆夜整个身体都变得颤抖,他自责又心疼。
这么多年,江意浓跟着他是真苦啊。
无数的伤痛和折磨。
薄霆夜脑海里浮现的满是曾经人儿跪下哀求他的样子,无数次浑身是血的送到抢救室里的样子,被他打鞭子昏倒的样子……
薄霆夜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流眼泪,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啪嗒~啪嗒~
咸咸的眼泪滴到了江意浓的小脸上,小嘴上。
像是有感应一般,江意浓病呓中,干裂的唇微张,语气虚弱又带着梦幻的期待:“阿夜,阿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