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过,已至正午,冥月灿烂明媚。
醉酒的叶山仍在酣睡,做着春秋大梦,丝毫没有意识到赶赴前线的任务是何等紧迫。
汤师傅正在膳堂观火煮汤,见叶山没来向自己辞行,不禁暗暗不愉,自言自语道:“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一壶上乘疗伤药酒,怎料你这般不懂礼数;也罢,我自己喝”。
随即揭开壶塞,仰头一饮而尽。
......
时间如水,缓缓流逝;灿烂的月穹,星辰闪烁斑斓的光彩,将天空点缀得格外美丽。
叶山从温软清香的大圆床上苏醒,伸了个懒腰;自语笑道:“龙鲨这家伙好会享受,在这张床上睡觉真舒服,简直比得上太皇宫的椅子”。
跃下床,抖擞精神,感觉自己的仙识十分敏锐,这都得归功于好好休息的成果。
整理好床铺,不再留恋这张“温柔乡”,推门而出。
仰观星月,空气清新且凉爽,似是清晨。叶山深呼吸几口,稍作休整,潇洒离开庭院。
将院门关闭,仰观匾额上面的四个大字“寂寞如雪”,蓦然间,心中却也有些感触:
最初,自己是独自入住这里的;现在,自己又是独自离开的。
寂寞、孤独,叶山在与龙鲨几位室友接触后,较为深切的感受到这些滋味,却又因四位师兄的“财富”帮助,而感受到这座宅院的温暖情谊,因此,寂寞倒也不如雪花那么冰冷。
思索片刻,有些手痒,于是凝聚仙力为墨,在匾额上写下:有剑作伴。
拍拍手,欣赏自己的杰作,甚觉妙哉,旋即转身远去。
......
时辰尚早,离开宁静的清耀园,宿舍区的街道上仅能偶尔瞥见数个早起的学生,他们零零落落的行走着,开始今天的修炼任务。
叶山迈着轻快步伐,渐至地仙区域,一路上相遇的师弟师妹也越来越多,他们一如既往对自己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无暇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叶师兄?”道旁忽有一凡俗师弟喊道,语气透着惊疑。
叶山看他,彼此交集不多,较为面生,笑回礼道:“早”。
“真的是你!”此凡俗确认之后,惊奇道。
叶山好笑:“怎么了?”
“前线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其它师弟围绕而来,惊问道。
“我也不清楚前线的情况,我还没有出发呢”。
凡俗师弟惊奇:“你半年前不是已经离开学院了么?”
叶山皱眉思量,大约半年前,自己离开学院前往不法界的北方游历,闯荡过鲸神海,结识了花颖、顾渊......;微点头:“对,不过为了参加动员大会,所以我就回来了”。
“动员大会?”学生们一阵错愕,道:“半年前不是刚举办过么?”
叶山茫然,与师弟们交流良久,才渐渐明白自己半年前参加了“斋膳堂”的宴会,第二天就离开学院赶赴前线了;此时此刻应该在战场上为不法界效力才对,而不会出现在圣魔院。
暝惶恰巧路过,见此地十分热闹,便来一探究竟,寻见叶山,也惊奇道:“叶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叶山凝眸,低沉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动员大会举办了多久?”
暝惶如实回答:“七个月前举办过动员大会,六个月前我们一起在斋膳堂聚会之后,你离开了学院”。
“你看见我离开学院的?”
“这倒没有。当晚聚会结束,师兄回归寂寞如雪休息,第二天不辞而别,悄悄离去”。
叶山心中猛然涌起不妙的感觉,怀中的天令牌沉寂无声,毫无波动,可当心念检查它的时候,才发现它内部已积压大量留言短讯,均是为数不多的好友们催促自己的讯息。
叶山渐渐想到了什么,默然无言。
“师兄,莫非前线形势于我方不利,我们即将战败?”有师弟急问,在师弟师妹之间掀起一阵不小的惊慌。
“不是”,冰冷丢下一句话,叶山转身,往清耀园归去。
众惊怪不定的师弟师妹跟随他的脚步,来到宁静的清耀园。
寂寞如雪,紧闭的宅门上方挂有一块匾额,匾额上面的四个飘洒大字已增添至八个。
一个师弟轻声念读:“寂寞如雪,有剑作伴”。
叶山取天令牌打开宅门,暝惶这群师弟正想跟随而进,叶山反手将门紧锁,把诸多好事之徒阻挡在外。
庭院显得落寞孤寂,北侧的格局,便是四间排列整齐的房屋,夜羽、龙鲨、奉天、汁洛曾在此居住。
说起来,自己最开始居住的房屋是被龙鲨以后来者的姿态侵占的,而入住的另一间房也被汁洛以外来者的姿态侵占了;他们几个均非人类,乃是兼修炼体与炼气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