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天,瀚山外的阵法结界处,有数百难民拖家带口逃亡至此,个个负伤沉重,处境凄惨。
两个月前,天外陨石坠于“靖莽沙漠”,附近九个帝国欲得此宝,相继派遣大军角逐争战,致使生活在沙漠附近的百万生灵遭到兵革之灾,流离失所。
然而就在浩瀚大军厮杀得正火热时,那颗天外陨石被一神秘强者劫了去;九位国君无不愤恨,便暂时放下旧怨,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对付此神秘强敌。
围杀数分钟,神秘人挥舞长枪杀透重围,往北逃窜,竟是北灵陆的枪术强者;众军狂追无果,只得无奈作罢。
陨石宝矿已被他人劫取,九国之间继续厮杀毫无意义,持续了二十天的大混战也终于停歇。
......
瀚山外,又有几支难民队伍逃亡至此,他们的家乡远在千里外,与“靖莽沙漠”相邻。
这些百姓队伍鲜有修真者,至于道法深厚的高手就更少了,因此沿途还被恶匪劫杀过几次。
“爹,爹,你醒醒,不要丢下我啊”,一个小男孩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的手,哭泣叫道;然而男人早就因失血过多,绝了呼吸。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奶奶”,一个丫头跪求一位青年医士,医士在人群间往来奔走,为巨量伤者疗伤,根本忙不过来。
难民们有的人互相救济,有的人则趁机劫掠弱小,以增自己的口袋和干粮......
三百多人瘫坐山沟里歇息,现场哀嚎混乱,鲜血染地。
一个中年男人身中六刀,血浸长衫,臂膀还被砍落了一只,这些都是在与恶匪搏斗过程中负的伤;好心医士过来为他止血包扎,延续溃损的性命。
过不多久,山沟外忽有难民喊叫:““狼风岭”的强人追来了,快逃命啊”。
众难民闻此消息,个个惊惶失措,满山遍野的往更远处逃。
不一会儿,十数个修为强大的贼人追至,堵住这些惶恐攀山的生灵百姓大肆劫杀,场面混乱汹涌,惨叫声、嚎哭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宽广的大山虽然能够藏人,但山脉似乎十分诡异,近在咫尺,却费尽力气也靠近不了分毫。众疲惫难民拼了命的往山里跑,到头来却发现正在原地踏步。
混乱的人群中不乏有居住在瀚山附近的生灵百姓,他们许多年前就知晓此地的古怪,猜测山中居住着“山神”或者隐世高人。
因此好几个村落都设有山神庙,时常供奉瀚山,以祈求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诸国混战连年,民不聊生、恶匪横行。
“狼风岭”的恶匪更是南境一霸,多年以前就形成了不小的势力,他们帮众逾百,分散各地,没有特定的山寨据点,就连官军也难以将之彻底剿灭。
而常年游走于“靖莽沙漠”四域的黑恶势力,并不只“狼风岭”一支;各个贼匪帮派成员的总数甚至达到一千以上。
“伟大的山神大人啊,救救我们吧......”
惨嚎声响彻的山脉外,终于有一伙百姓磕头跪拜,惶惶哀求瀚山显灵。
......
腐朽昏暗的宫殿,齐严正在闭眸静修;忽心绪轻颤,有点咳嗽的欲望。
不禁苦笑道:“龙逝在思念我吗?”
疑惑之际,王云至殿外汇报修行成果:“老师,弟子服用“灵者丹”,已晋为五品灵者;接下来一个月我该修炼什么,还是猎捕“赤炎狼”吗?”
齐严刚想允许;忽然察觉到护山阵法绵绵颤动,似有异况,便即刻释放识念,扫描山里山外浩瀚的地域。
短短几秒,山外三百多位百姓奋力冲山的场景映入齐严的脑海。
召王云入殿。
规矩行入,恭声道:“老师有何吩咐”。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传授你道法吗?”
“肯定不是因为我根骨差,或者悟性低”,王云苦笑,道:“是因为算命术士对我说过的话”?
齐严摇首:“接下来的修行不在山中”。
“在哪?”
齐严轻挥手,王云只觉眼前雾蒙蒙的,一个呼吸后,白雾散灭,映入眼中的景象,便是瀚山外哀嚎的难民。
......
这个年轻人从半空中遁出,直直砸落在地面上,尘土飞扬。
王云站在透明的能量结界内,百步外便是汹涌的难民潮,他们奋力冲击阵法光幕,光幕上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当见到从空气中遁出的少年时,许多难民更是磕头跪拜,高声叫嚷着什么。
王云脸色很冷,他不太清楚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他也听不太清这些人究竟在叫什么,只是觉得很吵。
阵法光幕受到剧烈冲击,上面的能量涟漪泛动得更厉害了。
王云沉寂五秒,回过神来,身上泛涌着红色的火灵力,他握紧拳头,迈步冲出去要收拾一些吵闹的人。
山外的人冲不进来,山内的人却能自由冲出阵法光幕;王云的步伐很快,只用了三秒便冲出了瀚山。
他却没有朝着这些吵闹冲阵的人挥拳,纵身一跃,身形如饿狼扑食般猛往挥刀人群里扎去,泛着流星花彩的拳头足足有三千斤,恶狠狠的砸在独眼男的脑袋上,他的头颅当场就飞了出去。
砰!
头颅爆裂炸碎,血泥乱飞。
十数个挥刀人惊疑不定,连忙围聚拢来,意图共同对付这灵力修为达到“八品灵士”的拳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