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妩问道：“怎么称呼？”
“我姓孔。”
“读书人？”萧妩好奇的问道。
旁边有一个一脸麻子的人凑了过来：“大家都叫他孔秀才。”
“哎，那个，姑娘……你们这玉米饼子……”麻子有些眼馋，说话吞吞吐吐的。
萧妩很是大气，把自己的包打开：“这里面还有几个，分了吧。”
站在萧妩跟前的几个人，当下就凑了过来，一个人拿了一个玉米饼子。
等着没了，还有人想冲上来。
但是黑脸鬼冷声说道：“没了就是没了，打起来小心管事过来！”
孔秀才很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考秀才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了，哎，如今我已经没秀才的名头了，现在一样得来当壮丁。”
萧妩暗自想着，这一定是宇文丰那粪坑脑袋能想出来的事情。
按照大宁的律法，秀才以上的文职，是不可以下军书的。
“你们也是被抓过来的吗？”孙麻子问道。
萧妩很是和气的说道：“我们是自愿来的。”
众人听到这话，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萧妩等人。
“自愿来的？你们脑子是不是坏了啊？这是上战场可不是去玩耍！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去战场上干什么？”孔秀才很是惊讶。
萧妩道：“我是去做饭的。”
“真是造孽了，连女人都要参军。”
“这年头……”
“快别说了，小心管事的人听到，我们都要被流放宁南。”
萧妩听到宁南两个字，有些无语。
谢云晟好奇的问道：“在这犯了事要被流放宁南吗？”
“是啊，除了细作和逃兵要被斩立决，其他过错的人就要被流放宁南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宁南讨生活？”谢云晟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位兄弟，宁南那是什么地方啊？去了那种地方，就是一个死，还不如在战场上机会大呢！”
“就是就是！你也太天真了！”
众人看谢云晟的目光。
就像是普通百姓看到那种建议大家把多余的房子租出去，或者是省下奶茶钱去买房的专家一样。
在众人眼中，谢云晟那已经是脱离群众，活在云端的人了。
黑脸鬼轻咳了一声，示意谢云晟不要说话了。
谢云晟当下就收敛了起来。
旁边的人，虽然害怕被流放宁南，但还是对现在的当局者有很大的不满意。
“这宁南去不了，但不怕告诉你们，要不是我家中妻子有孕，我早就想办法去苍梧碰碰运气了，据说苍梧和宁南那边，是发财生意的……”孙麻子叹息了一声。
“你呢？就没想过给自己找出路吗？”萧妩问道。
孔秀才地头道：“我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她晚年得子才有了我，身体不适，我只能在家中伺候。”
至于出路什么的？
孙秀才没想过。
萧妩听到这算是明白了。
大家都是有苦衷的。
那种没苦衷的年轻力壮，谁还会等着抓壮丁啊？
“如今想来，我们这样还不如落草为寇了。”有人懊恼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