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巧记起那条路不远的地方有个柴房,就过去看了一眼。”
花轻素凝神想了想,也实在琢磨不出除了这个理由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颜序淮这么快找到自己,遂按下了心里的疑惑。
花轻素抿了下唇,“今晚遇到我大哥的事……”
“遇到谁?”颜序淮低声问道。
花轻素眨了下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弯唇笑道:“没谁,已经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等两人回到客房,月桃先迎了上来,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着急道:“夫人你去哪儿了?”
月桃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在她不在的时候已经哭过一回了,看到她后鼻子一酸,又掉下两滴泪来。
花轻素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月桃,昨天被山贼打劫连人带马车从她身后消失,就让她担心了一回,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次,又让她担心一回。
花轻素拿手帕轻轻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愧疚道:“好啦月桃,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我就是一时走迷了路,乖啦,不哭了。”
花轻素不敢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她,月桃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要是自己把今晚遇到花景俞的事告诉她,恐怕她又要跟着忧心好几天。
索性再过两天,等着她们从长春观回到丞相府,事情过去之后,她再专门挑个时间给她解释一番。
月桃在花轻素温声哄劝中慢慢平静下来。
月桃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看了眼她身后的颜序淮,一说话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夫人没事就好,我去给夫人端洗漱的热水。”
长春观的客房条件不比丞相府,想要睡前沐浴恐怕是有些困难,但端点热水来洗把脸泡泡脚还是做得到的。
花轻素与颜序淮一同在屋内洗漱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一件重要的事。
长春观为他们准备的这间客房里,只有一张床。
花轻素先一步洗漱好上了床,她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悄咪咪地窥了颜序淮一眼。
颜序淮坐在桌边泡脚,手里拿着本书悠闲地翻阅着,举止投足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但由于模样过于出色,看起来依旧很赏心悦目。
花轻素在心里推算着今晚就寝可能会发生的几种情况。
第一种,颜序淮睡床上,她打地铺。
花轻素低头看了看地板。
长春观的客房地板就是很朴素的青砖板,灰扑扑的,尽管每天都被人打扫的十分干净,但由于颜色的原因,看上去总给人一种脏脏的感觉。
花轻素又瞥了一眼床上,观内为他们准备的被褥有限,要是想多余出一些给她打地铺用,铺到地上肯定也只能有薄薄的一层。
本来她就被这硬邦邦的床板硌得腰背疼,要是睡到青砖板上,花轻素蹙了下眉。
不行,她不要去地上睡。
花轻素将目光移到了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桌子的大小和自己的身长。
倘若睡到桌子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圆桌的面积太小,她要是睡上去,怕是一整晚都只能蜷缩着,想着就难受。
“在想什么?”
“在想睡到桌子上会不会很难受。”
花轻素说完愣了下神,仰头看向颜序淮,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洗漱完了,好整以暇地立在床边,垂眸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