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 你还好吗?” 任安然听到动静, 便主动上次慰问一声。
“我没事, 只是有点头疼, 可能是着凉了。” 杜镇涛虚弱地走到自己的包包那儿, 掏出备用的急救小盒, 从里头挑了两颗药丸。
“杜医生, 你先坐好, 我去帮你倒杯水。” 任安然不忍心, 马上去厨房给他弄了杯温水。
吃过药后, 杜镇涛靠在沙发上, 虚虚地问。 “任小姐能开车吗?”
任安然点了点头, 道。 “我可以。”
“那好, 等我缓一缓, 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杜镇涛闭着眼睛, 没多大力气地说。
“嗯, 不急。我点了餐, 吃过了再走。” 任安然是有任务的, 她手机上一直在接收苏迪的指示。
另一边厢, 林学东拖到凌晨5点才返回房间。
曾梓言正在卧室里睡得香, 他便蜷曲着身体在客厅的沙发上, 将就的阖上了几个小时。
梦里, 他看到刘思思又在瑟缩一角抱头痛哭。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和心酸。
很想冲上前拥着她, 给她最真摰的抚慰。可总有一股无形的张力隔在他们之间, 他拼命挣扎, 但怎样都闯不破, 冲不出去。
他张口大喊。
“思思, 别难过, 我在这儿!”
“再忍耐一段时间, 相信我, 我是爱你的......。”
“相信你? 呵, 我们还是算了吧, 别再犯傻了。”
画面一转。
她挽起了另一个男人的胳膊, 回眸。眉梢一挑,眼神里浮起淡淡的苦涩。
嘴角扯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将头发拨到耳后。这个动作看在男人眼中, 有说不清的诱人风情,却有带着一丝莫名的心痛。
“思思---! 别走---!” 浑身颤抖, 他紧紧的握着拳。心猛然紧缩, 目光灼烫地盯着她那张冷漠的脸庞。
看不清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林学东捂着剧烈起伏着的胸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像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
他红了眼眶,用尽所有的理智, 克制住那喷涌而出的悲愤, 苦苦衰求着。 “不---! 求你---!”
假如没有了你, 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的人生还有什么色彩?
我虽然是个男人, 但我的心都是肉长的。
它也会痛的, 也会流血, 也会悲伤, 也会思念。
回来! 不要离开我,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回来! 我爱你, 我只爱你。
我错了, 对不起。那些都是非我所愿的, 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共同进退?
回来! 你还是我的妻子。
思思, 你回来......。
他喊得呼天抢地, 可那女人还是头也不回地, 钻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子。决绝的不留半丝留恋, 狠心地扬长而去。
镜头快速回播着, 他们在灯柱下, 第一次牵手。在她公寓门口, 第一次索吻。
蔚蓝山峰主卧, 她躺在的大床上揪住自己的衣领, 主动献吻, 将自己全身心交托。
摩天轮上许下的期愿, 海滩树影下互许一生, 太平洋碧海青天, 一同为孩子取下名子......。
“不要---!” 林学东昂天长呼。
那一刻, 他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无力, 挫败, 沮丧, 悲怆猛然涌进心头。
他们的思洋还没到来, 他的爱情, 他的婚姻, 他的家庭, 一下子就全崩塌了。
曾梓言从卧室里出来, 就看到男人将自己蜷缩在沙发里。一颗心凉了半透, 他真的是避自己如蛇蝎了么?
走近, 见他俊美的五官紧拢, 连连呓语, 很不好受的样子。
于是, 曾梓言蹲下来, 轻轻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打算叫醒他。“学东哥, 学东哥, 快醒醒。”
林学东猛地睁开眼睛, 从噩梦中醒过来的他, 眼神有点涣散。面容苍白而憔悴, 薄唇抿紧成一条线。
“学东哥, 学东哥,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曾梓言下意识伸手去摸探他额头, 可手还没触碰上, 便被林学东一手攥住了手腕。
她有些委屈地唤了一声。 “学东哥?”
男人一双深眸回过神来, 格外明亮清澈, 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锐利。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凝, 令人生畏。
林学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早已心烦意乱, 却没有从冷淡的神色中察觉分毫。他淡着声音, 应道。“我没事。”
“没事儿就好。” 曾梓言笑了笑, 漂亮的眉眼夹杂着浓浓的伤感。
林学东冷眸渐深, 沉默着。
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和曾凡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妄图拉拢谢雪, 搞扰他的私生活, 他何需在这里委曲求全?
昨晚, 刘思思差点就遭到了暗算, 庆幸有李松泽帮忙摆了个龙门。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 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地, 将心思打到刘思思身上了。他更不可能露出马脚, 也不可以轻举妄动。
思及此, 他瞬间回复了温文的脸色, 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刚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幸亏让你给叫醒了, 一场虚惊。”
“哦,是这样子啊?没关系的,学东哥,既然醒了,就去洗洗吧。大家约了去中餐厅喝港式早茶呢。” 曾梓言抿了抿唇, 然后站起来,笑笑道。
“好。” 林学东眨了眨眼睛, 简单应着, 听不出喜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