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李晚问李虎知不知道修仙界之后，又过了五日。
这几日李晚每天都会进山，看着那座满是浓雾的山发呆。
本以为学会了一身毒术就可以应付这些毒雾，却忘了，教她制毒的人，只会制毒，不会解毒。
是以她也只会投毒不懂做解毒的药。
淦！大意了。
看来还是得回去找爹再问问看。
上次的问题，李虎并没有说知道或不知道，只是在李晚问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
“回去吧，太晚了，回去多陪陪你母亲，这些年她很挂念你。”
李晚心想，爹爹应是知道些什么，这山上的毒雾或许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将手放入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哨声刚落，远处就有一道黑影疾速而来，速度之快竟是带出了残影。
是二黑。
它来到李晚身边停下，嘴上还叼着一头死去的野猪，身形只比它略小些。
一双黄色竖瞳的兽眼疑惑地看着李晚，好像在说：
要回去了？宝宝还没玩够呢。
李晚拍拍它的脑袋。
“先回去找爹爹，明日咱们再来玩。”
说完翻身上了二黑的后背环住它的脖子。
“走，下山！”
不一会，本该走上一天的路程，不到一个钟就到家了。
将二黑收入灵兽袋，李晚把野猪背到自己背上走回家。
她遗传了老李家的天生怪力，这野猪对她来说并不重，如果不是怕被人看到她其实想单手拎着。
将野猪丢在院中，进了屋内就看到李虎叼着旱烟坐在桌边发呆。
这抽旱烟的习惯是李晚离家三年，他苦寻不着才养成的。
见李晚进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又去看了？”
“爹爹，修仙界女儿非去不可！”
李晚也不再绕弯子，想着不如逼一把亲爹。
“理由？”
“六年前，女儿做了个梦，梦里一群黑袍人来我们村，杀了村里所有人，带走了季雅思季宁君几兄妹，时间便是太姥姥六十寿辰那晚。”
边说边看着李虎，只见他听完怔了下，于是又道：
“后来又过了三十年，凡间出现了许多可怕的怪物，它们多数全身漆黑，似人似兽，有着赤色的竖瞳，残忍嗜血，见人就吃。”
果然李虎瞳孔猛地一缩，手上的烟杆差点没拿住。
“后来修仙界来人了，许多仙人，但都挡不住那些可怕的怪物，好多仙人都被撕碎分食。最后仙人撤走，凡人界覆灭。”
“爹爹，女儿不知梦里的一切是否真实，但太姥姥寿辰那晚，村里受到了破坏，季雅思他们不知去向并再也不曾出现过是真的。后来许多次梦中似有人告诉女儿，前往修仙界或许能为凡人界争得一线生机。”
李晚说完不再言语。
李虎眼中似有挣扎，他沉默许久，最终才缓缓道：
“所以你当年非要拉大家看那么久的皮影戏，是因为你知道那晚会发生什么。那你为何不叫上季雅思他们一起，就因为你们绝交了所以你便不再管他们死活？”
“因为不必，梦里他们各自有大造化，那些黑袍人本就为他们而来，会杀我们却不会要他们的命，他们后来也都成了厉害的仙人，最后死的都只是被仙人视为蝼蚁的脆弱凡人罢了。”
李晚的话说一半瞒一半，她知道李虎已经慢慢动摇了。
果然李虎最终闭上眼睛，声音带着疲惫道：
“你去房里看看你母亲，多陪她说说话。”
说完他起身离开，往外走去，李晚则听言去了房中陪谢兰。
一直到第二日早上，才见李虎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背上还背着个包袱。
他看了李晚一眼，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二人来到家后面，李虎取下包袱打开。
李晚一看，里面是一块带着毛发的黑色兽皮，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和两根婴儿手臂那么长的尖锐獠牙。
“这是二黑母亲的，当初它战死，它主人与人缠斗离开后，我将大黑二黑取出，同时发现它体内的这颗珠子，想着这皮和牙也是好东西就一并取了。”
“那它的尸体……”
“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