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栽赃陷害,待本县审明详情,自有公论!”
这一刻,以往对范父还算客气的沈知春,可谓是铁面无情!
“沈县令,我咋瞧着这老东西站着的时候,不仅比你的个高…”
“这气势,貌似也盖过了你这堂堂一县父母官啊!”
这不是因为您刚刚发话了么,此非县衙公堂,无须跪地答话!
眼角一跳的沈知春先是看了一眼煌煌然立于一旁的杀人凶犯刘三宝!
而后陡然冷厉的目光,瞬间转向了眼前一副有恃无恐的范父!
孙策见状,当即挥起杀威棒,重重的敲在了范父的腿弯处,“放肆!”
“县尊当面,安敢不拜!”
顷刻间,太平县众衙役纷纷挥动起了杀威棒,将范府老老少少十数口,尽数打翻在地!
“跪下!”
猝不及防的一击,膝盖恰好磕在了石头上的范父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当即恼羞成怒,直指凶犯刘三宝质问道,“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怜我儿惨遭毒手,这杀人的在一旁好端端站着,我范氏满门却要……”
“住口!”
一声厉喝,打断范父卖惨之后,沈知春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刘三宝!
和颜悦色的姿态,险些给范父气出了内伤,“犯人刘三宝,嗯…你给指认指认!”
“五日前奸…都有哪些人为虎作伥!”
往事虽说不堪回首,但当日刻骨铭心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不曾有一丝忘怀!
刘三宝红着眼眶,满脸恨意的将当日为虎作伥之人,一一指认出来!
末了,刘三宝又在一众狗腿子身上来回扫视几遍,断言道,“大人,除了这六个畜生,还有一人未曾到场!”
未及沈知春问询,其中一个未被点名的狗腿子长松了口气之余,赶忙交代道!
“大人,五日前陪同县尉不…范德彪前往刘家洼打猎的人,唯有被孙班头诛杀的县兵校尉楚雄未曾到场!”
“小的虽说是范德彪的属下,却同样不齿此贼的为人,奈何位卑言轻,这才装聋作哑!”
“满口胡言!”
范父一声厉喝,几乎明目张胆的威胁道,“老夫奉劝尔等,有些事儿…有些话最好还是想想清楚再说!”
“谁若是敢胡言乱语,小心你们全家!”
从剧痛中缓过劲来的范父刚想起身,却被冷脸孙策一脚踹翻在地!
“老东西,给我跪好咯!”
就在这时,远处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兀自搞不清楚现状,色厉内荏的范氏一门见状,宛如见到了主心骨,顿生一片哀嚎!
“娘的儿啊,你弟弟被人给杀了,你可要给他做主啊!”
“德豹,沈县令好大的威风,你可要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大伯,他们欺负爷爷奶奶,我爹也被人杀了,侄儿要他们死!”
本以为主心骨到了,定会给他们撑腰!
不曾想他们的主心骨却是翻身下马,强忍着大腿处磨去了一层皮的剧痛,踉踉跄跄的跪倒在一年轻人面前!
“卑职平阳府通判范德豹,参见钦差大人!”
“卑职平阳府锦衣卫百户吴易凡,参见钦差大人!”
急行数十里的吴易凡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大腿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远不及心中的惶恐!
只因山西境内锦衣卫千户所早已下令各府百户,摸排地方不法之徒,上报钦差!
他却鬼迷心窍,仅为区区三千两,隐瞒不报!
然而最为惊惧的却是自知“渎职失察”的另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