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此人,当真霸道的紧!”
自解雨辰离去之后,汇聚了近百人的春满楼足足死寂了半刻钟之久!
而后,方有人哆哆嗦嗦的端起早已没了热气的茶盏,脸色煞白的道出了众人所想!
一时间,既惊且畏的众人,声讨如潮!
“咱这可算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说破天去,这场数十年未有的洪灾,与我等何干?
让咱乖乖的上贡,却连面也不露,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如何?身为当朝第一宠臣,当世第一杀神,又兼灭国屠邦之功在身…
别说欺人太甚,即便是灭了咱们,也不过是碾死一堆蚂蚁罢了!”
“可笑世人多尊称此人青天在世,不曾想竟如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竟是如此的蛮横不讲理!”
“谁说不是呢,自打那位进城……”,言及此处,接过话茬的某赌坊老板喉结涌动了一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指向了刑场方向,
“自打那位进城,刘某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流血成河,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
“这…这它么妥妥的劫富济贫啊!!!”
一番唾沫横飞,色厉内荏的声讨过后,致富赌坊的老板苦笑着问出了一句让春满楼再次重归寂静的问题!
“那大家伙的意思是………?”
“这钱,咱大家伙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最后一句话,在致富赌坊老板的刻意引导下,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定格在最具实力的春满楼东家身上!
与以往的井水不犯河水相比,这一刻众人隐隐显露出的马首是瞻,无疑让春满楼东家花满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水,一番故作高深的装模作样之后,花满天充分的展露出独属于自身头铁的天分!
低调的他,又又又一次“不小心暴露了”身为晋王岳父的事实!
“众所周知,花某实乃低调本分之人,等闲之人,等闲之事,绝不无人争锋!”
“奈何此当世凶徒却将我等当做了任其予取予求的棒槌!”
“今日,花某倒要看看,当朝晋王的名头,到底管不管用!”
正如花满天料想中的一般,话音仍在绕梁,堂内却已是马屁如潮!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的花满天也裹挟着众人对他的期盼,快马加鞭来到了晋王府邸!
“莹玉啊,从小到大,爹娘最疼的就是你!”
“你娘走的早,爹好不容易做点营生,本想替你那两个尚未成家的弟弟攒点家业,不曾想却……却是……”
面对老泪纵横万分委屈的老爹,一双狐狸眼透着浓浓媚态的晋王妾室花莹玉赶忙问明原委!
身为晋王宠妾,花莹玉不止一次从朱棡口中听闻吴忧的事迹!
尤其是某人于当日秦淮河画舫之中,将秦王朱樉按在地上猛捶的事迹,令花莹玉尤为深刻!
“世人皆传言,倭国之所以落得个亡国灭种的下场,全因得罪了此人!”
“女儿虽为晋王宠妾,即便替您出头,但以此人的秉性,想必也只是无功而返啊!”
最后,眼中闪过一抹羞愧的花莹玉将目光转向一旁,轻声道,“破财免灾,也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爹,要不您……还是从了他吧!!!”
这话,于乘兴而来的花满天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个踉跄之后,脸颊上再次划过了两抹泪痕的花满天双唇微颤道,“且…且不说集众人之所望,倘若无功而返,将无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