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
“他也配!!!”
从死不瞑目的“螳螂”怀中掏出那一沓染血的银票,身行有如鬼魅的“黄雀”添去了唇角处的点点猩红!
“不知道亲手杀死那位所谓的古今第一杀神,是何等令人陶醉的滋味!”
………
阳曲县衙之中,吴忧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翻看着卓不群暗中记录,且藏于隐秘处的那份…
足以叫太原官场天翻地覆的…死亡名单!
“也难怪古人早有言在先:天下万事,吏治为首!”
“吏治清,则天下清,吏治浊,则天下浊!”
“否则朝廷的政令再好,也终将被下面的无数硕鼠,啃食的面目全非!”
见吴忧阅览完毕,默不作声的解雨辰这才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帅,如今名单在手,何不按图索骥,一网成擒?”
“时机未到!”
摇了摇头,缓缓起身的吴忧负手而立道:“且不说目前人手不够,就仅凭咱们手里掌握的这份名单,也不过是囊括了仅太原一府的苍蝇硕鼠罢了!”
“与其费时费力又费神的东一网西一网,倒不如一劳永逸,将池子里的水尽数舀干!”
“如此,不仅可避免漏网之鱼的出现,也可让那些潜藏在水底下的妖魔鬼怪,通通现出原形!”
“而后,咱们再一发入魂!!!”
言罢,吴忧话锋一转,“对了,胡先勇派来刺驾的那几个废物,现在何处?”
“他们于午后申时赶到了八方客栈,由滴血剑丧颂秘密监控!”,提及此事,素来内敛的解雨辰眼中闪过了一抹煞气!
“区区太原都指挥司佥事,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欲行刺驾之举!”
“大帅,不如将那三人交由卑职处置,天亮之前,卑职定然呈上逆贼胡先勇的确凿罪证!”
见大帅不为所动,不死心的解雨辰继续劝诫道,“您身为堂堂钦差,事关万民福祉,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负手眺望天边的一抹血红,煞气内敛的吴忧幽声低语道,“若不以身作饵,唱好这出钦差遇刺的好戏…”
“吴某,又何以名正言顺的杀他个天翻地覆呢!”
“若不杀到那些盘根错节作威作福的仕绅豪门魂飞魄散…”
“事关我大明数千万黎民福祉的摊丁入亩,又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惠泽天下呢!?”
直到现在,瞳孔骤然紧缩的解雨辰才真正明白,他们此行的重中之重!
收回目光,剑眉逐渐上扬的吴忧继续说道,“数千年以来,哪怕是富到流油的弱宋遍地的宝马香车,火树银花…
也不见将农户压的喘不过气的税收,减轻一丝一毫!”
“所谓太平盛世,却是由九成以上的农户,干着世间最苦最累的活,去拱极少数的一成人享乐!”
“若突逢乱世,最先化作枯骨的却又往往是那些,一辈子几乎从未享过一天福的农户!”
“雨辰,你觉着这…,公平么?”
不待解雨辰回答,也无须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双手骤然紧握杀意如潮的吴忧,早已有了极为明确的答案!
“摊丁入亩势在必行,若为掣肘…”
“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