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啊!”
自被贬出朝堂后便一头扎进书房内的张廷兰脸色晦暗,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忧虑之色!
瘫坐了良久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寒窗苦读十八载,熬过了乱世,位列中枢官居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堂堂正三品大员…”
“啪…”,一声脆响过后,脸颊上赫然出现五道指痕的张廷兰晦暗无光的眼神中,透着无尽悔恨!
“张廷兰啊张廷兰,现如今的日子比之以往,宛如云泥之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生不带来,死了,也带不走分毫,何必沉迷于黄白铜臭之物,以至最后…”
“累及全家!!!”
“爹,孩儿需三万两银子急用!”
声到人未至,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张家大少张无忌脚步虚浮,无所顾忌的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身为张家唯一一独苗苗的他丝毫不知,他眼中几乎无所不能,有求必应的老爹,包括整个张家在内,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银子银子,你除了一天到晚伸手要银子,还会做甚!?”
“还能做甚!!!”
为了张家的香火传承,也为了给唯一的儿子攒下一份十辈子也败不完的家业,不惜自甘堕落的张廷兰这一次的目光阴鸷,再无以往的慈爱!
从错愕中回过神的张无忌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爹,儿身为张家独子,您老的这份家业早晚是孩儿的,早给晚给,左右不都一回事么!”
不等眼角狂跳的张廷兰说话,有如软骨虫横卧在座椅上的张无忌不耐烦的催促道,
“不过是区区三万两银子,孩子要替温柔乡的如雪赎身,纳为第七房小妾!”
末了,张无忌再次祭出了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如此,孩儿也好替咱老张家更好的开枝散叶不是!”
“嘭…”,拍案而起的张廷兰直指独子怒骂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今时不同往日,让你少去那种地方,以免招人注目!”
“你倒好,一年不到添了两个小妾不够,竟又……”
话未说完,蹑手蹑脚的管事来报,“老爷,青州的客人来了!”
管事的话看似含糊,但瞳孔一缩的张廷兰显然清楚来人的身份!
“将他带到书房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书房半步!”
“包括这个孽子在内…”
张无忌不情不愿的起身,“爹,孩儿纳妾的事…”
“纳妾纳妾,张家都快完了,你这孽子还有心思纳妾!”,心身俱疲的张廷兰直指门外,厉声咆哮道,“你给我滚!!!”
“滚就滚!”,忿忿离去的张无忌虽有一妻六妾,但早已腻烦!
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算是不花银子,我张无忌三天之内,也定要弄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回来不可!”
片刻之后,青州的客人行踪隐秘的来到了书房内,房门再次紧闭!
来人刚想见礼,眉头紧锁的张廷兰不耐的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回去告诉那些人,所谋已败!”
“尔等若不想祸及全家,最好不…是必须将屁股给我擦干净,做好最坏的打算!”
自打看见张廷兰的第一眼,青州来客便已知大事不妙,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会面临最坏的可能!
“张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姓吴的屠夫在您运筹帷幄的连番攻势下,竟...竟然毫发未损?”
狼狈同室,张廷兰的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嫉恨,“圣上对其虽有责罚,却也不过是隔靴搔痒,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