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顾专心剁头,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曹震,挠了挠头正待问询,却见吴忧隐现尴尬之色,
微微一愣之后,曹震当即转移了话题,也顺带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帅,恕末将多嘴,您为何不趁敌军尚未反应之际,一路横推向前?
想来凭借咱们的实力,在此耽误的几天,足以再占领几座城池!”
或许是担心自身的质疑,会令吴忧下不来台,末了,曹震又口是心非的添上一句,
“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固然是个妙计,末将只是担心,会因此错过了战机啊!”
“曹将军不用担心,兔子一定会来!”
“所谓战机,只要纵观全局,谋划得当,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淡然一笑,犹如诸葛附体的吴忧,此刻在曹震看来,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样风采!
“战争,从来不是以占据敌人多少城池为目的,而在于歼灭敌人的国防力量!”
“城池占据的越多,兵力就越是分散,战线拉的越长,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不错,以我军的实力,的确可以一路向前推进,摆明车马两军对垒也好,攻城之战也罢,胜算极大!
“但死伤,也绝不会小!”
说到这里,吴忧环视了一圈四周披甲执锐的将士,眼中涌出了一抹柔情,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本帅,却不以为然!”
“在我看来,身为统兵将领,若是以将士们的无数死伤,来铸就自己的辉煌,无疑是一种卑劣行为!
冠军侯霍去病之所以名垂青史,便在于他几乎所有的战役,都是以最小的战损,取得最为辉煌的战果!”
“本帅曾花了几天时间,总结了冠军侯一生战无不胜的关键所在,
静,则不动如山,静待时机!
动,则奔如雷霆,出手即绝杀!
一句话,两国交战,伏击、暗算、偷袭、奇袭,才是王道!”
说了这么多,你索性直接说暗箭伤人,玩阴的不就好了?
也不知大帅你这一番总结,冠军侯霍去病若泉下有知,当做何感想...
话虽如此,但对于吴忧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曹震却也极为认同!
“大帅高见,末将叹服!”
……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待行至十丈之外,却被锦衣卫拦截,“...下马!”
面对十余支弓弩,来人赶忙翻身下马解释道,“卑职是王将军帐下斥候校尉赵大全,有军情急报大帅!”
“在此等候!”
锦衣卫正待回禀,吴忧却已大步上前,“一路辛苦了,起来说话!”
“谢大帅!”
刚站起身,赵大全便直接了当的禀明详情,“启禀大帅,卑职奉命率部侦查,于城南五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
经卑职仔细查点,敌军约有四至五万之众,且人人带甲,军容整齐,行军速度快而不乱,应是倭国精锐!
按时间推算,应在傍晚时分,抵达长崎城下!”
“此外,王将军令卑职转达大帅,是否按原计划进行?”
摩挲着下颌沉思了片刻,将计划从头到尾细细的捋了一遍之后,吴忧剑眉微挑,沉声道,
“转告王将军,时机未到之时,绝不可暴露行藏,依计行事!”
“遵命!”
凝视着赵大全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掀的吴忧,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本想打只兔子,没成想倒是引来了一头老虎!如此看来,得准备一口更大的锅,才能将它们一锅给炖了!”
“传令,召集偏将以上将领,还有本帅的那些走狗,即刻前往郡府议事!”
“遵命!”
来敌之众虽出乎意料,然而将目光转向万人坑,双眸含煞的吴忧,却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倒有种莫名的兴奋,
“世间种种肥料,当以尸肥为尊,来年这块地,想不丰腴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