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马向日见朱棣的表情不复之前的冰冷,微微松了口气之时,朱棣却话锋突转,冷冷的说道,
“若大明的富贾豪商都如马家主一般,自私自利,贪婪无耻,为摄取钱财甘为异族走狗,那我大明...怕真就完了!”
微微一愣,马向日还未及说话,手背处早已血肉模糊的马一鸣,眼底掠过一抹怨毒,质问道,“殿下口口声声说我马家暗通元庭,不知有何证据?
若殿下费尽心思的栽赃陷害,只为榨取马家钱财,那大可不必如此,殿下尽管说个数,我马家双手奉上就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认为自个儿做的腌臜事神不知鬼不觉,你要证据,本王给你就是!”
“我马家素来行的直,坐的正,对的起天地良心,马某倒想看看,殿下那莫须有的证据!”,马向日自诩为行事缜密,虽有些惴惴不安,却仍旧面无改色!
“莫须有?”
“这词搁你身上,倒着实侮辱了那位精忠报国,一片丹心的岳武穆!”
冷冷一笑,朱棣手持马鞭,拍了拍马向日的额头,寒声道,“放心,本王可不是那位,为达目的,行事百无禁忌,视颜面有如粪土的吴阁老,
本王行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即便是诛杀宵小,也定会叫尔等,...死而瞑目!”
说罢,朱棣对门口的朱能挑了挑眉,后者会意,大手一挥,厉喝道,“来人,将咱们刚刚从老鼠洞里揪出来的奸细,通通押进来!”
“遵命!”
望着被军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的一众元庭奸细,将将还面不改色的马向日顿时瘫软在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马家主,本王教你一招,假山里面挖洞藏人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欲为鬼祟之事,须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最好再养点鸡鸭等物以闭视听,如此,方不容易被人察觉!”
“这可真是,天要灭我马家啊!”
事已至此,马向日也不屑于遮掩,感慨了一番之后,竟缓缓起身,直视朱棣道,
“草民自问这些年来行事缜密,从未露出过什么破绽,不知殿下从何处寻得了蛛丝马迹?”
这就得问问你的管家,何时被那锦衣卫,用的什么手段,给秘密发展成下线了!
“此事涉及朝廷机密,马家主你,连同你的九族,恐怕也只能做一个糊涂鬼了!
今日封城拿奸,本无须本王亲自前来,不过本王有一事不解,倒要请教...”
尽管已是穷途末路,马向日依旧不愿堕了自身的气度,徒为笑柄,“如此说来,倒是草民的荣幸了,殿下请问!”
“马家素来颇具善名,也素有传言说马家主不爱钱财,乃是一位心存国家大义之人,
本王不解,马家主即不为钱财,那暗中媾和元庭,为的哪般?”
“不爱钱财?”
自嘲一笑,马向日认真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之后,幽幽的说道,
“草民不过是假借清高之名,更好的摄取钱财,同时也更好的隐藏自个儿的狼子野心罢了!”
“事已败露,草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殿下身份尊贵,且智慧过人,想来早已洞悉其中龌蹉,
又何必于草民穷途末日之际,提出如此可笑又难堪的问题,...折辱于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