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藏着掖着,舍不得共享,老朱,您可真是一抠门的大财主啊!”
应天府衙后堂,随着一阵雾气升腾,吴忧从衣袖内掏出一团从老朱那顺来的贡茶,小心翼翼的撬开些许,丢入茶壶,堂中瞬间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
“要说从老朱那顺来的茶,就是他么的香!”
“...咚咚咚!”
“谁?”
不得不说,做贼者心虚,虽在自己的地盘,吴忧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吴忧被吓了一跳,门外之人又何尝不是被房中神经兮兮的吴忧给吓了一激灵,
{吴学士他素来正经,想来不至于在后衙之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然而,来都来了,门也敲了,胡思乱想的涂节也不好半途而返,“大人,卑职涂节啊!”
“进来!”
因心有所思,刚一进门,涂节的目光便下意识的扫视了一圈,吴忧本就做贼心虚,当即没好气的呵斥道,
“我说你一双贼眼四处乱瞄,鬼鬼祟祟的寻摸啥呢?
亏你还是堂堂朝廷命官,这要是在大街上,就你这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还不得被衙差当小偷给锁了去?”
“咳咳,卑职无状,望大人见谅!”
先认错,再迂回解释,本就是涂节做人做官的一贯作风,说罢,涂节狠狠的擦了擦眼角,“也怪卑职一时不甚,竟让一粒沙土入眼,以至目光难以自控!”
“目光难以自控?”
“老涂,你近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进步可着实不小啊!”
讪讪一笑,涂节正待说话,吴忧却似笑非笑的摆了摆手,“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坐!”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大人不愧是大人,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竟满是哲理,卑职佩服!”
一记马屁拍过去,涂节也不客气,从茶托上取出一只茶盏,把茶倒上,继而深吸了口气,赞叹道,“大人,您这泡的什么茶,茶香竟这般浓郁?”
“要想知道这是什么茶,改日抽空你上个折子,问问圣上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嘴角微掀的吴忧,身体前倾,似笑非笑的说道,“或许,圣上会告诉你,这茶名为...神仙茶!”
“神仙茶?”
点了点头,吴忧幽幽的调侃道,“是啊,喝了这盏茶,飞升做神仙,可不就叫神仙茶么!”
相交日久,涂节又岂能不清楚吴忧的性格,虽被吓了一跳,却也越发感觉亲近,玩笑道,“成仙也好,做鬼也罢,总之,能与大人同饮,卑职甘之若饴!”
“要说你可真是生不逢时啊,若是你老涂生在北宋,那必定是一代奸相无疑,权倾朝野绝不在话下,估计什么蔡京啊,高俅啊,通通都得靠边站!”
闻言,面露尴尬的涂节正待说话,缓缓收敛笑意的吴忧,却突然话锋一转,“本府不日即将离京,无暇他顾,有些事你得替本府办了!”
“大人但有所命,卑职无有不从!”,涂节不假思索的起身应道!
“不必如此,坐下说话!”
抬了抬手,吴忧直奔主题的说道,“礼部郎中赵如海,这个人,你给我好好查查,看看他的屁股腚子干不干净!”
“大人尽管放心,卑职...”
区区一位礼部郎中,本就善于权谋的涂节又岂会放在心上,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吴忧挥手打断,“先别急,赵如海只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还有一道主菜!”